阳台灰大,会把小猫弄脏。贺川听医院的志愿者建议,这种受过虐待的宠物刚到新环境最好先不要洗澡,以免产生应激反应。
不过贺川看了看正在懒洋洋晒太阳的猫……它好像适应得还蛮快?
“今天你就不洗澡了。”贺川关掉吸尘器,对兜兜说,“但是不要到处钻。”
江汀似懂非懂地“啊”了声。
为什么?
“会脏。”贺川兀自说,“脏了就不可以进卧室。”
江汀努力理解了一会,才意识到,原来贺川打算让自己跟他一起睡。
虽然这确实是很多主人跟宠物拉近距离的方式,但以江汀的身份,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居然还有一丝……期待?
啊呸,他才不期待呢。
不就是前暗恋对象,有什么了不起的。
江汀没答应,但也没排斥。那点私心江汀可不承认。
贺川只当他是听不懂,径直转向邵明辉说:“这猫刚来,我不确定它会不会应激抓人。你睡沙发吧,门锁好。”
邵明辉应得爽快:“成。”
江汀小小声抗议,他才不是会乱抓人的猫。
没来得及让贺川听懂,他就被抱着进了卧室。
卧室不大,十来平,靠窗处放着张一米二的书桌。主人常年不关电脑,以至于屏幕光线非常显眼。里侧是张不大的双人床,被褥床单全是清一色的深蓝。
屋子有点简陋,最值钱的东西大概就是那床蚕丝被。
贺川来美国三年多,皮肤饥渴症已经很久没发作了,他自制力一直很好,再难受的事忍一忍也就会过去。即便是偶尔症状非常严重事,他也只会脱得光津津地躺在被窝里,让蚕丝模拟拥抱的温度和触感。
自分开以来,江汀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贺川的生活。江汀对全屋最值钱的单品——蚕丝被子——并无好奇心,反而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看。人类的那部分察言观色的意识提醒他不能乱窥探别人的隐私,动物的好奇心则驱赶着他往电脑桌前走。
就在爪子快要碰到键盘时,贺川突然叫住他:“别瞎动。”
兜兜才不听话,趁着主人换衣服的功夫就窜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