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它刚到新环境最好别碰水吗?”邵明辉自觉离得很远,贴着墙绕回客厅。
贺川说:“谁知道了,它非要去。”
邵明辉一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的表情:“怎么着,你还能听懂猫说话呢?”
贺川点点头:“嗯。”
这种离谱的答案从贺川嘴里说出来一点可信度都没有,邵明辉只怀疑自己是困糊涂了,阴阳怪气道:“那您可真厉害。”
贺川没理他,抱着猫进了浴室,把门一关,拖把扫了扫地上的积水,然后把暖风机打到最高。
“冷不冷?”贺川打开喷头试温度。
江汀摇摇头。
贺川说:“那你过来。”
江汀一开始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直到看见贺川脱掉了上衣,才恍然大悟:原来贺川想帮自己洗澡吗?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怎么能让贺川摸他那里!就算是只猫,那也得有尊严!
兜兜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浴室里又潮湿又闷,贺川有点不耐烦了,问他怎么回事。这儿又没有电脑,江汀没法传达意思,急得直转圈。
都说猫的尾巴和身体就像是两种生物,这下生物二号总算派上了用场。江汀执意驯服自己的尾巴,用它在满是湿气的镜子上写字:“我自己能洗!”
贺川只知道小猫厉害,却没想到能厉害到这种程度。
“行。”他倒是没见过这种世面,不知道猫类该如何在浴室中自助洗澡,“你自己来。”
说让人家自己来,贺川还真就连水龙头都不给打开,可怜江汀蹦得老高才勉强够到开关。水流“哗”地一下冲到毛发上,浇得本狠蓬松的白毛湿漉漉的。
“噗噗噗——”江汀不小心呛了口水,用力甩开水流,飞快窜了出来。
贺川觉得很有意思,并没有上前帮忙。
江汀略长的毛全都耷拉下来,像只落汤鸡,他有点生气地冲贺川:“喵嗷!”
怎么还幸灾乐祸讷!
“是你要‘自己来’的。”贺川居然还取笑小猫,“我还以为你真有多厉害。”
坏蛋贺川。
江汀不得不忍辱负重,在镜子上艰难地写着:“你帮我放好一盆水,然后出去。我不喜欢洗澡被人看。”
贺川扬眉,注意到这句话中奇怪的逻辑——动物怎么会主动穿衣或注意身体私隐,这是人类特有的羞耻感。
“好。”贺川没深究,把水放好后就站在虚掩的门外观望。今晚反常的事太多了,他暂时没那么多脑细胞考虑太多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