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寿开口了,试探问道:“宋人,现在到底是怎么个事?”
“宋人童太师陈兵白沟河,”
刘陵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高凤,眼里闪过警告之色,后者立刻低下头,摩挲着手里的茶杯不吱声了。
“他们尚未入驻涿州,但兵马则是已经朝着易州而来,就在我后面,说实话,若非弟已率军先到,以宋军的秉性,入城后,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刘陵入城后,也只是让高凤领着点兵卒去城里收了一圈保护费,没破门烧杀抢掠,而且是明令禁止不准。
涿州军入城时,已经立刻犒赏了一遍,今晚除了不准喝酒,也是准许他们放开了吃,涿州军营中禁止蓄养营妓,所以此外还专门从城内勾栏里选了一百多个妓子出来。
给钱,她们也愿意,甚至还觉得有些不安。
其他的事,刘陵就没法再加以约束了。
赵鹤寿微微颔首,道:“刘将军确实是个忠厚人,事实上,就算我不识时务,将军夺下此城,也不过是费些周折。只是.”
他盯着刘陵的眼睛,
“将军既下易州,不知道敢不敢再往北走一遭?图个泼天大功?”
“北?”
“越过易州,”赵鹤寿站起身,用左手掏出舆图放在桌上,打开后,可以看到很模糊的地理标志,“易州往北群山连绵,白马山、涞水、胡梁河、大房山、六鹏山,最后越过桑干河。”赵鹤寿越说越兴奋,把地图拍在桌上。
“最北面,便是燕山府腹地。我知郭药师兵马分布,其坐镇主力在燕山府以东百余里,在桑干河一带根本不设防,若是腹背受敌,一时间难以掉头迎击。若是将军率主力翻越群山河流,一举奔袭燕京,大功可成!”
大堂内,赵鹤寿激动的声音兀自在回荡。
刘陵盯着地图看了片刻,疑惑道:“你要不要再说一遍给你自己听听?”
赵鹤寿“.”
他带着的是涿州军又不是背嵬军,哪怕是后者,也不可能这般长途跋涉后还能再有精力奔袭城池,更何况,易州以北群山连绵,能不能翻过去还很难说。
最后,就是他为什么要出头当这个显眼包?
赵鹤寿还在发愣,刘陵思索了一会儿,淡淡道:“等宋人将军来了,你呢,就把这话再跟他说一遍。”
“啊?”
“尽量避轻就重的说。”刘陵敲了敲桌子,三个人此刻都看着桌上的地图,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