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刘大帅当面?”
“刘某不过是侥幸起家,哪里担得起种相公这般客气,快请进吧,我军正在商谈军务,种相公也可来听听。”
刘陵牵起种师道那双满是老茧的手,带他走进帅帐里,松开后,种师道还在发愣,刘陵提醒过后,他才如梦初醒般,赶紧对着帐中众将施礼。
但后者比他更恭敬,先后躬身见礼。
这份敬重显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那位刘大帅。
种师道心里当即对他涌起一阵好感。
帅帐中间摆着一只极大的沙盘,已经有几名专门的文吏提前布置过沙盘,在上面堆砌和标注出山川河流的位置,种师道走过去默默地听着,他注意到,一个身材健硕的将军正在高声说话。
“敌烈有七个部族造反,最大的汪古部治下全部部族谋反,正在围攻南面的阻卜诸部,预计兵力超过八万,骑兵占了大头。我永清军多甲骑,可以作为先锋北上。”
那个将军声音较大,将代表永清军的小旗帜插在沙盘上,另一个将军立刻冷声道:“要说骑兵,我军有三千铁鹞子军,都是先前夏国的精锐铁骑,比你那被打残的永清军骑兵兵力多,还能打!
此战,当以我为先锋!”
阻卜诸部中最大的部族名为克烈部,与围攻他们的敌烈七部叛军只差一个字。
现在阻卜诸部抵抗的势头很顽强,所以等于说谁先带兵抵达支援,谁就能抢到这个头功,梁喆冷冷盯着韩世忠,两人身旁都站着几个将领,竟然隐隐有对抗之意。
刘陵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
“客人还在这儿,打算让人家看笑话?”
十几名将领立刻转身,躬身抱拳。
“汪古部是造反的头头,但它离咱们最远,所以一时半会不好折腾它。”刘陵走到沙盘跟前,将永清军和胜捷军的小旗都插在沙盘北面代表夹山的位置。
“你们各自带七千战卒北上,从东西两面进军,驰援阻卜诸部。然后接下来,谁先踏灭敌烈八部,谁接下来就能封侯。”
克烈八部,其实就是阴山鞑靼人,这次里面有七个大部族亮明旗帜造反。
刘陵回到自己的主帅位置坐下,看着众将:“本帅,等着为你们请功。”
韩世忠和梁喆同时躬身施礼。
“末将领命!”
种师道始终盯着沙盘,直到帐中诸将走的差不多了,他才转过身,对着刘陵问道:“大帅,老夫倒是有个疑惑。”
他伸手指向沙盘:“北面山峦众多,您这一万四千战卒入草原,接下来还有大量的军队在后面,您的粮道可否稳妥?”
金人这次肯定不会插手,但刘陵不能直接把这消息告诉种师道。
“粮道不多。”
“那您这一下子出这么多战卒,万一粮草不济,军心动乱.”
“草原大部族其实是很富裕的,可巧他们反叛。”刘陵回答道:“咱家里没有过冬的余粮,正好去抢点。”
刘陵亲自送种师道出营的时候,一队宋军骑兵刚好在这儿停顿住,刘陵察觉到其中一个宋人将领看自己的眼神很热切,和对方对视了片刻后,目光停顿在那人身后的宋人将领身上。
种师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刻笑道:“刘大帅,这位乃是我西军的大将,姓杨名可世,因为先前征辽失利,顿挫了几年,现在算是被重新用了起来。”
刘陵微微颔首,对那位“新认识”的宋将微笑点头。
杨可世坐在马上,拱手沉声道:“此次在云中,当然也靠刘大帅照拂,都是为朝廷出力,一切,为了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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