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士卒则是回到梁喆身边,汇报道:“找到一些簿册和舆图,还有宋人童贯的一些用物。”
童贯大概是在这儿歇了一晚,有些东西没带走,梁喆没私吞财物,在这儿短暂搜索停留了一会儿后,就下令各军继续前进。
到了下午的时候,路上碰到了一支宋人的运粮队伍,梁喆亲自带着数百名鹞子军冲散了宋人辅兵民夫,然后再度下令,将那些运载大量粮食的车马留在原地,由后面的友军接收,自己则是下令继续进军。
大部分时候,梁喆绝对是军中最规矩的大将,甚至规矩的有点死板,一言一行尊奉军中律令。
前军在雨中迅速前进,梁喆知道人沾了雨容易生病,但比起抓住先机,军中部分士卒生病的代价完全可以接受。
在队伍中,军官们激励士卒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快走快走,到了雄州吃肉汤饭!”
“今晚吃什么?”
雄州城的官衙内,赵明诚放下文书,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不是饭桶,而且,能在工作之余慢条斯理地想着吃什么,在这个时代本就是一种惬意生活的体现。
童贯把大部分军队都带去了前线,主攻目标是涿州和东面的燕山府部分县城,十五万兵力,平摊出去就是漫长的封锁线,所以赵明诚只需要考虑粮道运输,压根没想过燕云军队会在这时候混过来。
想了片刻,他决定先把手里的这份文书看完,然后去官衙外的鱼汤面担子上吃一碗浇醋的鱼汤面。
昏暗的暮色中,城头守军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闲话,有人不经意间看向远处,隐约觉得远处似乎有小黑点浮动。
这个名叫张二河的小兵卒子看到了让他此生都难忘的一幕。
远处的山头上,小黑点渐渐升起,是一面正在不断招展的旌旗,继而在其两侧,无数身影开始出现,整肃的军队行列在前进时散发出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场,哪怕是张二河和周围的宋兵正站在城墙上,也感觉脚下的城墙正在一阵阵的颤抖。
“那是西军么?”
他砸吧一下嘴,高声问道。
周围有一名据说是从西军里退下来的老卒,也站起身看了片刻,有些疑惑道:“有点像,不过,这是西军哪位军头带兵的?这时候回来做什么?”
很显然,这些守军也没想到其他地方去。
梁喆带着军队已经靠近了城墙,看着城头上那些守军似乎并不慌乱的模样,梁大将军眯起眼睛,感慨道:“到底是宋人北疆的兵马,嘿,虽说打起来未必怎么样,但现在看起来,倒着实有股子沉稳气度。”
“将军,城门开了。”在他旁边的副将伸手指点道。
几名镇远军将领和梁喆手下的胜捷军将领看着雄州城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城头上,有一个军官模样的男人看他们久久没有动身,忍不住探出头骂道:“一群小婢养的,到底进不进城?”
“将军.会不会有诈?”
一名副将忧虑道。
梁喆有些摸不准雄州城的路数,他沉默了一会儿,谨慎道:“先控制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