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瀛洲城待了一天半的时间,也就是临走的时候杀了这个妓子,还不是他亲自下令的。
满城上下,就死了一个妓子。
所以刘陵觉得自己的狂,很大程度上是被惯出来的。
河间府本是河北重镇,破的却如此轻松,也难怪他想要再往前走两步。
“城南二十多里开外,有一支宋军正朝着瀛洲城而来。”
刘陵微微颔首,道:“本王知道了。”
城外,耶律燕山看着迎面而来的宋军,激动地连喊了三声直娘贼。
梁喆领着前军敢肆意冲杀,不仅是因为他对宋人很了解,而且,梁喆手底下重骑兵的数量极多,一天不冲他心里难受。
现在是他耶律燕山领着这支前军,他也开始领略到那种做主将的快乐。
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如何是可以看出来的。
队列如何,披甲率如何,前军怎么布置的,是花队还是纯队,人眼不瞎,况且都是多年打仗的将领,根据哨探的汇报,耶律燕山就知道这桩战功要落到自己手里了。
但,他还是很谨慎。
毕竟故意以老弱病残诱敌的战例也不少,宋人的体量毕竟摆在那儿,耶律燕山是辽将出身,跟宋人有百年的仇怨,就怕宋人这时候忽然又雄起一次。
“将军,宋人进攻了。”
对面的宋人将领显然是求战心切,耶律燕山按捺住心里的激动,道:“前军原地驻守,两翼准备策应,待敌近一百二十步,开始放箭射阵。”
“喏!”
“弓手,放!”
数百箭矢破空而至,第一轮箭矢准头很低,但从第二轮开始,宋军的前军短短瞬间就开始大量减员,就在这时候,宋军左翼冲出五六名骑兵,对着他们这边用粗糙的辽话大喊道:
“我家将军是过来投降的!”
“我们是投降的!”
“不要射了,不要射了,我们是投降的!”
刘陵南下不到半个月,河北两路就已经局势崩坏,几年前宋江流寇在这儿作乱的时候,河北就纵容他成了一次祸患,据说有个平了宋江的将军在战后被朝廷连升了七级。
但现在可没什么人再敢“平刘”,燕云军队明摆着是一路南下,再加上童贯出兵的时候抽调了不少河北军队,河北两路根本没有勇气也没有力量去抵抗。
大势,席卷而来。
有一个老者骑着瘦驴,带着几个家仆,默不作声地走在官道上,对面是一群溃卒。
老者迎着溃卒的方向走过去,交谈了几句,沉声问道:“本官宗泽,诸位虽然是战败之兵,但你们的家在这里,你们的家眷父母都在这儿,难道忍心将他们丢给北虏?
若是个男儿,就跟着本官一同去冀州镇守!”
老仆在旁边听了一愣,等士卒们犹豫的时候,在自家主人耳边低声道:“朝廷让您去做议和使,您”
宗泽平静道:“老夫没有钢牙利齿,做不得议和使,但好歹也要替大宋咬他一口。”
“主人,可是河北那么多兵马城池都已经您又何苦?”
“子曰,虽千万人吾往矣。”
太冷,手指头要冻掉了,请个假,明天白天再更,实在冷的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