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端怒而开喷,种师道被喷的一脸懵逼,脸上都是唾沫星子,眼见着曲端又要开口,他忍不住也动了怒,冷声道:“若非你觉得自己是理所当然地该叛?曲端,做人要点脸!”
“这赵家的饭碗我伺候不起,不像您老人家牙口软,什么都吃得下。”
“你混账,滚,滚出去!”
种师道在桌上重重一拍,颤抖地指向门外。
“滚!”
“好,末将滚,末将开开心心的滚,可临行前还得跟您说一句,这汉王呢,反正是看重着您,接下来是出来做官还是继续为那个扶不起的朝廷卖命,这得看您自個了。
我告诉您,咱官家啊,一次性就给了三个帝姬,他连自个的女儿都可以无情扔出去,何况是您这个在朝中人看来早就叛了的老东西?
苏武能够持节不降,那是他被困在匈奴的时候尚且年轻力壮,但您老能熬得过这个冬天么?
您一死,身后盖棺定论,天底下和后世人都只会知道您是个降将。”
“滚,你给我滚!”
种师道拿起茶杯砸出去,曲端身上多了块茶渍,脚底抹油赶紧离开,留种师道一个人坐在屋内发呆。
燕地以南,白沟河。
这儿一向都是宋辽的疆界线,但随着近几年的连番大战,燕人更是几次南下,雄州一带的军民官吏,其实也早就意识到了风向。
酒楼茶馆里,不时有人嚎两嗓子,但大部分人关心的是另一点。
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哟。
时立爱主动去雄州城巡视一圈,安抚城内军民百姓,今日才回来。
他进入公主的营帐中,对着耶律余里衍躬身施礼,恭敬道:“臣,见过殿下。”
“时公不必多礼。”
耶律余里衍一直跟着大军行军,难免有些疲惫,但看到是时立爱来了,还是主动站起身还礼。
“妾不过是亡国妇人,如今也只是大王的妾室,而时公是大王的心腹,彼此不可如此见礼。”
“臣明白了。”
时立爱有些欣慰,各自坐下后,他主动道:“大王即将班师,不知道夫人有何打算?”
“自然是迎接大王啊。”
时立爱笑了笑,回答道:“夫人配合韩将军拿下兵权,一万五千故辽降军全部被韩将军暂时攥在手里,大王对韩将军自然是放心,但对您.大王会高兴么?”
汉王称王后,虽然依旧在用故辽的名义招降纳叛,但已经很明显地开始要自立门户了。
耶律余里衍这一手有利于抬高她自个的影响力,但刘陵肯定不会有多乐意。
“那请时公教妾该如何做。”
时立爱微微颔首,淡淡吐出两个字。
“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