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其实也是一样,当山海关和周围城寨防线落成的时候,金人就没法再主动骚扰刘陵,而是后者想什么时候北上就北上。
燕云的地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至少在晚唐五代时候,凭着这地方割据称王一点问题没有,但是境内的兵马调动肯定没办法瞒过南北两国。
相比于宋金两国不约而同紧张起来的朝堂,燕云军民只感觉到兴奋,毕竟三年以来刘陵给他们灌注的思想就是:有战功者发财。
大堂内,刘陵将密信和舆图放在书案上,继而几名侍女和兵卒走过来,替他先换上新的王服,继而穿戴起玄色甲胄。
穿着甲胄的刘陵伸手抖开身后血色的披风,缓缓坐在椅子上,目光看向下方的三十五名正军将领。
后者纷纷低头,感觉到一股冷冽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此刻,哪怕是才从军营里回来的韩世忠,都不由得颤抖一下,头随即低的更深。
“千年以前,”
刘陵开口了。
“曾经有一个吴王孙权,他和他的子孙想要划江而治,但他最后还是被灭了,他的靠山不是吴国臣子,而是他面前的一道长江。往后数百年,晋亡而分南北,隔着江淮对峙,南方历经四代,却依旧亡于北方。
而今,燕云夹在宋金两国中间,乃是一块四战之地,金国可以南下,宋国可以北伐,夏国敢对我们喊着要东进,咱们三年来多少次大战,全都是被迫应承
多少将士,多少黎庶,多少咱们的父兄,咱们的兄弟姊妹,死在了外人的手里!”
“都抬起头来,看着本王!”
刘陵嘶吼一声,迎着众将的注视站起来,霍然拔出佩剑,一剑插入面前的书案中,把一封封关于宋金夏的密信和军报钉穿。
“燕云,非吴国,非两晋,非江南四代朝廷;咱们北面没有长城,南面没有长江黄河,但咱们还是撑过了这三年,撑过了这贼老天要咱们死的三年!
三年啦,他们还是会说,燕云只是一块随时都要臣服的四战之地。他们想打就打,想走就走,他们的朝廷理所当然地把咱们认作藩属,”
刘陵顿了一下,随即沉声道:“甚至于那些只知道养畜生的草原人,现在居然也敢私底下瞒着本王,与其他人串通。他们是什么心思?他们这是看不起咱们!”
“而你们呢,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日子好过了,一个个的真以为天下太平啦,是不是觉得自个,可以像吴国两晋江南四代朝廷那样关起门来舒舒服服过日子了?”
刘陵伸手攥住剑柄,将剑刃一寸寸重新拔出来,然后挑起,指着底下那些将领。
“本王告诉你们,宋金,亡我之心,自始至终未灭,金国境内百万燕云旧民意欲归乡之心,至今犹存。
咱们得做点什么,让他们望见回家的盼头,让他们在十年,百年内,还想着自己的根在燕云!”
刘陵喝道:“韩世忠何在?”
“末将在!”
刘陵收剑入鞘,将整只剑递给韩世忠,后者微怔,上前一步接剑,想要收回手时,却发觉刘陵依旧攥着剑鞘。
“本王已经懒得再去求什么三年五年的太平,此战,本王要草原人三代之内,不敢再生心思!”
汉王松开手,眼神里流露出的神情,让韩世忠不由看愣了。
片刻后,他接着剑,躬身施礼。
堂中三十多名将领全都跟着他,对汉王抱拳躬身。
刘陵朗声道:“此战让天下知道,燕云,乃是四出之地。”
靖康元年五月,燕地山海关筑成,金人遣使怒斥汉王。
六月,
汉王发檄文通告天下,称,草原私下通金,是故他将兵十万,北伐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