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人无奈摇了摇头,“我儿子本不想接这单的,我也劝他别做了,可他就是不听,说女人的钱好赚,对方又是个出手阔绰的主。谁知道......”
“你儿子现在被关在哪里?”
“不知道。”男人抹着眼泪,把视频给他们看,“他就给我发了一段视频,我儿子被他打得半死,我实在没办法了......”
杭源仔细看过:“这应该是在一个地下室。”
“你能找到吗?”苏俊琳问。
“这地下室的光线并不弱,也不是照明灯。这种地下室一般都会在有人流聚集的地方,是从外面透进来的,找起来不算容易。”
“我们时间不多,如果被祁正光知道大叔并没有放水,那人就有危险了。”
“无论如何也得找到。”杭源很坚定,“于菁可以证明祁纭是同谋,但证明她们雇佣人绑架你和徐婕还需要那伙人。这样一来,即使找不到祁纭,扳倒祁家的胜算也多了。”
他将视频发给自己,让人先将男人带去休息。
“找人这件事我亲自去,杉泽应该马上会带人回来。”杭源将她面向自己,在苏俊琳额上落下一吻,“放心,我一定尽快赶回来。”
他唇上的余温停留在她眉心上方,像一颗定心丸牢牢锁住了焦虑。
回过神来时,杭源已开车离去。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他带来的温存和毫不掩饰的爱意。
可他们心里都清楚,那把迟迟没有扣上的锁,还需要更大的勇气。
杉泽跳下车朝她跑来:“苏小姐,人我借来了,人数应该是够的。但连夜赶工,工人们肯定至少要轮班休息一下,目前来讲,人手还是太紧张了。”
“先动工吧,要是谁坚持不住了,我们几个都上,至少能挑一些东西,”她边说边脱下外套,挽起袖子。
“您怎么能上工地呢?您才大病出愈没多久,要上也是我们上。”
杉泽扔掉手上的公文包,凌异抓住他的手:“你负责统筹好新来的人手,换班就交给我们吧。我的人虽然都没做过建筑,但搬运还是可以做到的。”
“俊琳!”
徐婕气喘吁吁地跑来,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带着工帽,扛着工具的工人。
“我给你带人来了!”
她拍拍胸脯很是得意,苏俊琳赶紧把她拉到一边,生怕她是叫了黑工。
“这些人都是港口来的,他们知道你和杭源帮了排水那件事的大忙,我正好在港口,听到他们想来帮忙,我就带他们过来了!”
“你为什么会在港口?”
徐婕难以启齿:“这个等会再说……你先点点人数,分工好了尽早动工吧。”
她说完便回头招呼工人,苏俊琳一过去就被工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工头握住她的手:“苏总,感谢您和杭总对我们工人的帮助。排水那件事如果没有您,我们恐怕都得为那群衣冠禽兽的议员背锅……怎么没看到杭总?”
“杭总临时有事要处理,等会回回来。”
“这样啊,我们也想感谢一下杭总的。”
她想着排水时杭源正在昏迷,有些好奇。
“为什么?”
“杭总帮了我们大忙,他想办法让工会恢复了法案,还给我们争取了很多权益!”
杉泽悄悄靠近她解释:“杭总醒来就在做这个事了,祁正光除掉勃第的事导致不少议员倒戈,杭总就趁热打铁把工会法修改回来了。”
她听完莞尔一笑,心里对杭源很是骄傲。
“苏总,我们都是自告奋勇来的!看了新闻大家正想着怎么去找您,碰到了徐小姐,我们就一起来了。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说!”
“是啊!”“是啊!”“尽管说!”……
看大家跃跃欲试,她郑重表达了感谢:“感谢各位的支持,今晚的工程任务艰巨,而且休息时间会很少,我向大家承诺,不会让大家白帮忙,我会支付大家薪酬,并不是拿大家当外人,我知道大家能来都很不容易,所以我会更加珍惜!”
“您客气了!我们先干活吧!”
众人附和:“好!”“先干活!先干活!”……
她感激地再次鞠躬,默默承下这份情,转头吩咐杉泽分配好工作。
快要转点时,工地终于开始紧锣密鼓地施工。苏俊琳正低头帮工人测数据,不远处传来一声急促的关门声。她顺着声音望去,何海东跳下车,焦急地四处寻找着什么。她正寻思着怎么不见他,看他这模样,应该是找徐婕。
她打开手电筒朝男人衣领上一扫,何海东立刻朝她方向看来。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徐婕在另一头,男人会了意,感激地点了个头。
“我觉得何总还是在意徐小姐的。”
杉泽在旁边冷不伶仃地开口,吓了她一跳。苏俊琳抬手拍了下他的头:“小孩子别议论大人的事。”
“我也没小你们几岁……”杉泽摸摸头。
“我中间离开过三年,何海东失去爷爷后那段难熬的日子,都是徐婕陪着他过的。他们之间的情意我不好判断,是陪伴是相互扶持是风雨同舟,意义肯定不一样。或许有的东西变了,但回忆是变不了的。”她瞅着何海东在人群中穿梭的身影,“而且,他们俩得坦诚布公地谈一次,才不会有遗憾吧。”
杉泽似懂非懂,呆头呆脑地点头。
她笑着又拍了下他头。
“干活。”
徐婕正忙着,头也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