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随着尹玄一阵惊呼,所有人意识到,最糟糕的事还是发生了。
被埋在泥土里的人形已经快分辨不出,但还是一眼看到勃第经常系在脖子上的花色礼巾。
苏俊琳没眼再看,关掉了手电筒。
徐婕上前,吓得捂住了嘴巴。
杭源回头吩咐后面的人:“报警吧。”
“是,杭总。”
“看来他借买树苗的理由,真的是来藏尸的。”她闭上了眼。
“一开始,他应该是把勃第安置在了自己家,但因为某种原因藏不下去了,才偷偷运出来的吧。”杭源猜测。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的动作已经完成了。”她转身往回走,“警方会查他家附近何沿途的监控,为了防止有人帮他,何海东再次动用何老爷子的资源,叫来了国际刑警协助。”
杭源逐渐放慢脚步,他曾多次想探明他们在南缅的那次究竟发生过什么,安葬格泰和那个叫希希的女孩时,她从未让他插手。就连问何海东和徐婕,也对那段惨痛的回忆不愿再提只字片语。
他见过她在忌日时,半夜独自一人坐在窗台,一人放上三个空杯,一边斟满酒,一边倒上果汁,一坐便是一夜。
他知道,她偷偷查到左爷的罪证交给林嘉俊,是为了让害死格泰的所有人都伏法。
他也知道,她当年以身犯险,和詹荣义当面对峙,确保詹荣义一生困于狱中,向叶家赎罪。
他很清楚,她从未放下。
苏俊琳回过头看他,正好对上他深沉又心疼的眼神。
“怎么了?”
他轻笑着摇摇头,赶上她的脚步。
随着社会舆论的推波助澜和国际政法上的高度关注,继任勃第之位的检察官被正式逮捕,他交代了祁正光指示收买他处理勃第的全部经过,交出了录音和转账记录。Y国政议院大量官员的检举信一夜之间堆满最高检查署的桌面,牵扯出了世豪之首祁正光在Y国期间利用资本操控政要的所有内幕。凌异指示旗下媒体,带着港口工人在法院前抗议,揭露祁正光和化工厂的勾结,企图将责任推在工人身上的事实。
只短短一月,国内外商界因此振动,还有不少和世豪有合作关系的企业都纷纷出来踩一脚,企图取代祁家在商界的地位。
苏俊琳坐在维格斯顶层,看着对面楼的大屏上祁正光被带走调查的新闻。
“他还是负隅顽抗了一下。”
她显然对这个走向并不满意。
杭源从身后走出:“毕竟祁家树大根深,只要没有正式判决,就连政府也不会轻易动他。他现在被带走调查,已经算好的结果了。”
“也是,”她转头看向他时,还是有些欣慰,“至少,他在Y国涉及的所有项目都已经被界定为无效行为,维格斯也可以彻底脱离祁家经营了。只是......波折免不了。”
杭源点头:“毕竟他有很多交易都是在维格斯进行的,调查肯定免不了。但维格斯的所有账目都是干净的,我配合就是。”
“……但随着祁正光能顺利判刑,你杭家的牵连也不会少啊。”
看着她担忧的眼神,他捧住她的脸:“没关系。杭家所有生意都是合规合法,如果维格斯实在无法再经营下去,那便清算掉,在Y国建几个公益收容所、爱心服务站,等大家彻底对祁杭两家的连带关系有了新的认知,再进驻市场也不迟。”
苏俊琳看他难掩欣赏:“你在其它国家也是这么做的?”
“一开始大家都会对外来事物有排斥心理,以公益或承接政府项目的形式,可以慢慢增加民众的好感度,毕竟杭氏不是做流通货品,只有质量好是不行的,重要的是口碑。”
“我从小外公就教育我,事是慢慢做的,财富是慢慢积累的。只要做得是正确的,慢一点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