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保护一个人就必须能打?”阿九打断他,“重要的是,第一时间就要保护她的意念。”
杭源笑着举起酒瓶:“九哥说的是。”
他看着男人空荡荡的手臂:“……九哥,我能问问……”
“嗯,问什么?”
“上一次你们在南缅,具体都发生了些什么?还有你的手……”
阿九神情有些感慨:“那一次,为了查到詹荣义的真实身份,我们损失惨重。几乎全员受伤,格泰的背部落下病根,阿香过世,我的手虽然不是那次没的,但也差不多是受那次事的波折。”
“那一次,她……”
“苏小姐受打击不轻,她见识不少,但打打杀杀的场景还是少见。特别是阿香……在她面前被砍断手臂,她能及时振作起来直到离开南缅,也是不容易的。”
杭源低下头,没有说话。
“你看到那边的薄荷了吗?”阿九抬手指向墙边,“阿香是被拐卖来的,不会说话,但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她最喜欢薄荷,因为薄荷能凝神,还能止痒,在这南缅就靠这点东西保持清醒,苏小姐和阿香就是因为薄荷结缘的。”
“她……姐姐从未和我说过这些。”
“阿香是死在我们面前的,是苏小姐亲自接回来下葬的,她心里永远憋着一口气,愧疚和改变这里的意念会更深。我想……这也是她坚持想要来南缅亲眼看祁正光伏法的原因吧。”
杭源起身走向墙边,抚摸着薄荷的叶子:“我一开始不知道这么多,我只知道不能让她一个人涉险。其实杭氏的资产对我来说,没了重新再做就是,总有解决办法。但心结不同,我想进入她一直放不下的执念,哪怕抚愈到一些她的伤口也好。”
身后男人的眼神变得深邃:“你……对苏小姐,感情不一般吧?”
杭源缓缓转身,郑重答他:“我想陪着她……什么身份都行。”
“我懂了。”阿九笑着起身,隔空举起酒瓶,“我现在不知道,格泰是该放心,还是该不放心了。”
“……什么意思?”杭源不解。
“你以后就知道了!”
男人摆了摆手,道了声晚安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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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总,你暂时待在我们的地盘,非常安全。不知日后有什么打算?”
待了半个月后,加陵亲自来给祁正光送早餐。此话一出,祁正光便知道对方有意下逐客令。
“我资助你的组织这么久,加首领就这么快想要撇清关系。”
“祁总误会了。我们身上所有的武器都是祁总给的,你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有难自然要帮。只是你也知道,我们现在跟政府的关系势同水火,随时都会发生武装冲突......”
“加首领是担心我身上背的案子,会给你引来大麻烦吧?”
听他这么说,一向客气礼貌的加陵也把酝酿了很久的话直说了。
“祁总,你为什么会被国际刑警追捕,我也有所耳闻。你的志愿很宏大,我加陵是不是也是你计划的一环,我并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我想完成的事和目标,会不会受到阻拦。讲实话,如果在我们武装起义之前,老巢就被国际刑警给端了,那我努力的一切都会白费。”
祁正光把早餐往桌上一扔:“说来说去,加首领还是认为我祁某是个累赘。也是......我现在的状况,暂时也没办法给你足够的武装补给,都是人,我懂的。”
加陵脸上有些挂不住:“这样吧,祁总,我给你推荐一个更好的藏身之所。那里也有我的人,保证绝对的安全。”
祁正光没有看他:“说来听听。”
“南缅善音寺。”
祁正光挑眉:“寺庙?”
“你也知道,南缅是个有宗教信仰的国家,各方势力发生冲突都绝对不会伤及寺庙和修行的人。”
祁正光假装思索了一下:“可据我所知,之前就有一座寺庙发生了冲突,而且还死了人......”
“你是说尕扩吧?他是在寺庙祈福的时候,被几个外国人逮住了。但他没出事,是那几个外国人出了事,死的也是她们的人。在南缅,没有人会在寺庙动手,就连国际刑警也不能进去抓人。”
祁正光不留痕迹的勾起嘴角冷笑了下,他对苏俊琳在南缅发生的事了如指掌,知道她对南缅一直心有芥蒂,事后还接受了一段时间心理治疗。
“行,听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