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舟知道他在为程浪的事情发愁，以程浪的年纪和状态，即便是挂牌，应该也很难卖的出去。

林顾不想看到老队友以这样的方式落幕情有可原，但他是教练，即便做过选手，知道打不了比赛有多痛苦又有多不甘心，只要走上了教练这个位置，又得是另一番心境了。

他的所有精力都要放在林顾身上，放在战队能否创造更好的成绩上。

至于程浪，同情有余、无能为力。

。

林顾在房间里给程浪发消息。

他并不打算把孟舟找到合适的辅助人选的事情告诉他，他也相信程浪能胜过那个素未谋面的阿星，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和他聊聊。

林顾打开微信，斟酌了好久才发过去消息：浪哥，你放假在哪里玩儿啊？

一分钟后，程浪就回他：老家，怎么了，俱乐部有事吗？

林顾：没有没有。

程浪：那你给我发消息干什么，闲的？

林顾：想问你回来给我带什么特产。

程浪：（嫌弃表情包）我哪次回老家没给你带特产！

他这么一说，林顾才恍惚想起好像是这样的，程浪一直是队里的老好人。好到了什么程度呢，就是每一次回家都要给所有队友带特产，一队、二队就连青训的也不会漏掉。

刚来KH时，林顾孤立所有人，和每个人闹矛盾吵架，但从来没和程浪吵过。

甚至第一次赛后失利，他被打击的一蹶不振时，也是程浪来安慰他。

在老KH这样一个人人性子烈的像火一样的战队里，程浪的存在就好像是稳住他们的一滩水，让节奏在爆炸之前不至于把自己给点燃了。

但是KH散了，程浪的使命好像也完成了，未来的路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想了想，林顾在手机里打字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一次程浪回复的没有刚才那么快，又过了好几分钟，对话框的顶端显示正在输入中，然后一行字忽然弹跳出来。

程浪：可能再过两三天吧，约了其他队试训。

林顾：那祝你一切顺利。

不了解林顾的人，不知道对他来说“一切顺利”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林顾一直是个很损的人，就算是不舍，他也不会摆在面上，总是用一些恶劣的词汇掩饰要分开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