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白来敲房门的时候,罗念正扭着身子努力给自己涂红花油,听见敲门声连忙丢开瓶子,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等,等一下。”
房间里充斥着红花油的味道,江安白一进门就皱起了眉,再看罗念乱糟糟的头发和衣服,立马就猜到了:“在涂药?还是很疼?”
“没啦。”罗念抓了抓头发,“一点点而已。”
江安白走到他跟前:“脱掉上衣。”
罗念大惊失色,后退一步捂住衣领:“干干干吗?”
“我帮你涂。”江安白说,“你一个人很难够到后背吧。”
“不用了……”罗念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这种难为情的事情,他还不如直接疼死过去算了。
江安白不由分说,拉住他手腕,直接将人拉到床边,推他坐下,俯身从枕边捡起了那瓶被随手丢开的红花油。
罗念仰头看他,见他似乎是真的要动手,慌张地要站起来:“真的不用了,我刚刚自己都涂过了。”
江安白只轻轻一推就把他推倒在床上,又翻了个身。
罗念只觉得自己像锅里那条鱼一样,再怎么扑腾也没用,只能被人随意翻炒,毫无还手之力。
上衣被掀起来,空气微凉,江安白在他背上游走的目光仿佛化为实感,罗念羞耻地把脸埋在床单里。
许久都没有等到江安白下一步的动作,罗念又是困惑又是不安,迟疑地扭头看去,就看到江安白将手捂热,修长的手指落在他背上,轻轻地抚上了那道红痕。
罗念顿时整个背都僵住了,大气都不敢出。
江安白的手指划过他的背,低声问:“很痛吧。”
罗念觉得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分外响亮,艰难地回答:“早就没那么痛了,只是看起来吓人,你,你别担心。”
江安白沉默了一会儿,说:“红花油过期了。”
“啊……是吗?”罗念无端松了口气,正打算说那就不用涂了,下一秒就听江安白说:“我在来的路上买了药。”
罗念一时语塞,不知道该不该夸他想得周到。
涂药的过程于罗念而言堪比受刑,江安白把他的上衣一直撩到了脖子,涂好药膏又细心地一点点推开。这个过程中难免疼痛,可罗念为了不再继续加强江安白的愧疚感,硬是咬着牙一声都不敢吭,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
不过江安白买的药药效倒是很好,清清凉凉的,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