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管大冲才刚从鬼们关里给救了出来,现在的身体仍是非常虚弱,我刚刚以剧毒去激活他半死不死的身体,那只能治标却不能治本,你赶紧把最重要的关键问完,然后立刻找个大夫帮他治伤调养。”古泽提醒着凌乱。
“他…他是少爷?”管大冲虚弱的喃喃念着这几个字。
“等你身子再恢复点,找个时间我好好跟跟你解释。你快跟我说杀你的人是谁?他们又是为了什么杀你?”凌乱急忙问着。
“不,我…我必须先…先确认这个少爷身份…。”管大冲随即拉着凌乱的脖子,使尽力气的将他的耳朵凑到自己嘴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了好1些话。
这时只见凌乱的神情越见严肃,足见管大冲这会跟他所讲的话,其严重性要远甚于5花马部落这两大情报巨头所知之上。
古泽见管大冲明摆着在自己面前跟凌乱说着悄悄话,毫不避讳的表达他对自己的不信任,然而古泽倒也不以为忤,蛮不在乎的转过身去,自顾自的整理着刚刚使尽浑身解数掏出的各种毒物。
“离开这里之前,把大虎的尸体拖出去埋了,好歹他也是我们的族人,就算是他杀了小虎,就算他被西域狼族所收买,也不能让他在异地他乡受罪。”古泽吩咐着石十1郎与惠而喜。
“难道我们不打算将他的骨灰带回黑水部落?”惠而喜听着古泽的言下之意,似乎不打算让大虎落叶归根,因此不以为然的问着。
“大虎亲手杀了小虎,你让他怎么埋在自己的父母身边?怎么埋在小虎的身边?怎么埋在所有不幸冤死的族人身边?”古泽说出他无意让大虎落叶归根的原因。
“或许,大虎其实也有他的无奈。”惠而喜试着为大虎辩解。
“你放心,大虎做的事,不会祸及他偷偷送到枯叶部落的家人,过去不管发生了什么事,1切就到大虎这边画下句点。”古泽虽是说着有关大虎的事,却也同时在敲打着惠而喜。
之前古泽在5毒胖子的沙堡,便已经明白暗示着惠而喜与大虎偷偷将家人分别送到1心部落与枯叶部落,而现在指名道姓说出大虎的家人现在就待在枯叶部落,就差没当面说出惠而喜已经偷偷将父母偷送到1心部落的事实。
换句话说,古泽就是要惠而喜清楚的知道,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就了如指掌,只要惠而喜乖乖的听命于他,就算未来真出了什么岔子,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父母会因此受到牵连。
“古泽,我以为…,大虎1定有他说不出口的苦衷,我也相信他的父母以及小虎终究会原谅大虎,不如先将他的尸体给烧了,然后将他的骨灰带在身上…。”从小与大虎1起玩大的石十1郎,这时也于心不忍的帮大虎说话。
“十1哥,难道你以为我们这趟路是跑出来玩耍的?别说十年后还是5年后,就说是下个月,我也不确定我们3个人还有谁能继续活着,你现在将大虎的骨灰带在身上,还不如让他在这里好好的入土为安。
至少,现在还有你们俩能为他操办1切,如果我们就这么将他的骨灰带在身上,1旦我们不幸在半道上出了事,那就真的叫做曝尸异乡。”古泽1方面试着说服石十1郎放弃带着大虎骨灰落叶归根的念头,1方面也提醒着石十1郎未来可能面临的危险。
“少爷,管千户有些话,让我转达给你。”1旁的凌乱突然对古泽说着。
古泽回头看了管大冲1眼,不确定他能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毕竟少爷这个身份对管大冲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除此之外,他与管大冲几乎没有任何渊源,因此他无从得知刚刚才逃离鬼门关的管大冲,能有什么话竟要急着对自己说。
“你说吧。”古泽不置可否的说着。
“管千户说了,西域狼族对少爷的1切已经打探得非常清楚,他们经过精密的计算,确认了少爷今年还不到十岁年纪,所以你绝对不会是传说中的少爷,西域狼族当然不会相信你就是少爷这样的谎言。”凌乱转述着管大冲刚刚对自己所讲的话。
“不到十岁的年纪…,这东西他们也能算得出来?还有呢?他还说了什么?”古泽继续问着。
“他还说他的死已然不可避免,就算我们今天救回了他,明天也会有其他人再找上他,没有人保得了他1辈子。
所以…,他感谢少爷的救命之恩,但是…,请少爷别在他的身上白费力气,别到时候不但救不了他,说不定还会因此让惹祸上身。”凌乱继续说着。
“知道是谁要取他性命吗?”古泽皱着眉头问着。
“他不肯说。”凌乱无奈的摇头说着。
“他临死也不肯说出对方的身份,你个人认为是为了保护对方,还是为了保护我们?”古泽继续问着。
对古泽来说,倘若管大冲对凌乱有着足够的认识,或是对“少爷”有着基本的了解,便该知道即便要取他性命的对手是来自西域狼族,凌乱与“少爷”也有相当能力确保他的安全,就算无法在明面上胜过对方,至少也有能力暗中助他神隐。
但是此时的管大冲却是1个劲的求死,反而让古泽感到不可思议,要知道倘若管大冲真如凌乱所说,是多年来肝胆相照的自己人,就不可能对凌乱与“少爷”1无所知,真想保住他的性命,肯定不是什么大问题。
尤其就管大冲这个人的重要性来说,完全不下于凌乱,他们俩1个精通草原,1个熟悉沙漠,眼下北境战云将起,他应该知道失去了他,将给北境带来多大的损失。
更何况双方眼下还未正式全面开战,就已经无法保住1个对己方阵营如此重要的大将,除了士气上难免严重受挫,更会影响到未来在整个沙漠战场的局势掌握。
“少爷你问的这个问题…,请恕我不知从何说起,管千户如果是为了保护我们而不愿说出对方是谁,这1点自然不言可喻,但是…,有什么理由管千户宁死也要保护杀他的人?”凌乱难以理解的反问着古泽。
“你是百汇酒4的大掌柜,你不会不知道我的言下之意,尤其你对管大冲又是如此熟悉,更应该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反常,你认为是不是如此?”古泽同样反问着凌乱。
“如果少爷已经瞧出其中猫腻,还请少爷直接明示,我…,我的确没能看穿管千户的用意。”凌乱难为情的说着。
“我就问问你,如果今天被杀的人是你,而杀你的人是我,你会选择为了自保而把我的身份给抖出去,还是宁死也不愿对任何人透露我的信息?”古泽问了凌乱1个让他不知该从何答起的问题。
“这…,这个问题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毕竟这…,这样的事不会发生。”凌乱的确是无法想像会在任何情况下发生这样的事。
“你可以这么想,如果你的存在,会给少爷带来莫大的威胁,你认为我会不会亲自对你下手?”古泽换1个不同角度问着凌乱。
“这…,以我的身份,不知道该如何从你的角度对这件事做出选择,更何况…,我的存在怎么会对少爷造成威胁呢?”凌乱能够理解古泽如此怀疑的思路,然而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少爷,如果没有这样的前提,又怎么出现这样的选择难题。
“我再举个例子,如果对方知道少爷为了救你,会不计1切代价的以身犯险,你认为对方会不会拿你当做钓饵,好吸引少爷上钩?
如果为了阻止少爷上钩,我会不会选择壮士断腕,宁愿牺牲你也要保全少爷?”古泽具体的以自身为例对凌乱做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