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灭世的剑气朝张念山而来。

周围的气压瞬间凝滞，化作层层冰晶，若是一般的修士恐怕此时也遁逃不得，只能被困于这冰晶之中，在之后便化作碎片散去。

张念山催动真元，按药园舆图的指引又运行了数遍，静待这剑落在自己的身上。

“嘶啦——”

待剑气临身，张念山的皮肉瞬间被撕扯开，饶是旺血的体魄也禁不住化境强者的全力一击，眼见张念山就要被斩成碎片。

鹿长老禁不住露出一副得意之色。

楚瑶原本就有些担忧的脸色此时变为了惊恐。

而楚瑶的师父却显得一脸淡然，只因他瞧见了一丝不得了的情况。

张念山的皮肉虽被撕扯崩散，但皮肉下隐约的青铜色光芒一闪即逝，本应早早溃散的身形虽仍在慢慢消散，但因有那青铜色的光芒存在，一丝生机已在皮肉之下孕育。

一息过去了……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原本已志在必得的鹿长老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张念山的肉身在狂暴的剑气下，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正在逐渐愈合。

“竖子！”

“竟敢使诈！”

鹿长老顿时暴怒，手中的三尺青锋再次汇聚一股灭世之力，再次朝张念山斩落。

“鹿长老，不可言而无信！”

楚瑶师父见状急忙厉喝道。

他的话音还未消散，身形便已从原地消失。

不知何时，段水流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柄三尺长剑，剑身成古铜色，似是一柄有些年月的古剑。

他提剑迎上已经被鹿长老挥下的剑气。

“嘭！”

两股骇然的剑势相撞，余波将身处战场的张念山直接掀飞，已经血肉模糊的他立时在空中撒下一阵血雨。

段水流虽瞧见了此时张念山的窘境，但却仍旧立在鹿长老的身前，提防着他再次挥剑。

“小山！”

楚瑶虽也被剑气波及，但好在并无大碍，见张念山此时被掀飞了出去，立马飞身追了上去，将他稳稳接住。

“小山，你怎么样了？”

见到张念山的这副模样，楚瑶的眼泪止不住地开始往下流，也在悔恨不该将其带回天剑门，造次厄运。

“我没事……”

张念山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让楚瑶心安了不少。

见到梨花带雨的红衣佳人，张念山也有些不忍，虽在重塑的身体，但此时仍是不太好受，他也只能强忍着剧痛，嘴上挂着笑意与楚瑶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段老头儿，今日你是非要管这闲事了？

鹿长老一脸愤怒之色，厉声喝问道。

“闲事？”

“这可不是闲事，抛开他是瑶儿道侣的这事儿不谈，虽是他斩杀了瑶儿的师兄，但也是情有可原！”

“如今既与你有口头之约，这一剑也已经接下，怎可言而无信，这不仅有损你自己的威名，更会让我天剑门名誉蒙瑕！”

段水流倒也不怵，直接朗声对鹿长老说道。

听到楚瑶师父的话后，鹿长老虽也觉着理亏，但手中的长剑却迟迟不愿放下。

“鹿长老，此事到此为止！”

一个身影从远处飞来，他的声音也似洪钟般，在场的几人都听得异常清楚。

楚瑶循声望去，发现来人正是几年前去往落霞宗参加观礼的剑十三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