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能感觉到那个妇人身上有狐狸的气息,可是我没有发现她和寻常人有什么不同。”宫幼薇略带思索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她身上虽然有狐狸的气息,但并不是狐狸变化而来的?”
“这么说也没什么错,不过我总觉得她怪怪的。”宫幼薇舔了舔舌头说。“我总有一种感觉,她是妖又不是妖。”
“是又不是?这又是什么原因?”李道玄不解。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能够肯定的一点,她的确不是个正常的人,或许都不是人。”宫幼薇道。
“这么说来,难道是什么邪祟?村子里的怪事,也都和她有关了?”李道玄思索着。“我观那姜大娘神色甚是憔悴,憔悴的有些不正常,不似单纯的疲乏,应该也是与这李秀才的媳妇有关。”
“那该怎么办?”宫幼薇问道。
“既然知道秀才的媳妇有问题,就不能放任它如此妄为了。可我们若直接了当的告诉姜大娘这事,大娘势必不会信我们。毕竟能在一个屋檐下这么久,这一家子似乎也都没什么察觉,定然有原因,比如已被迷惑。”李道玄认真的说道。“何况它如此怀着姜大娘大儿的骨肉,岂能因为我们的几句话而改变主意。”
“我们先回去,我该去准备些东西。”李道玄说着,就朝家中走去,不由得加快了些脚步。
回到李家老宅,李道玄也顾不得休息,立刻唤来孙大娘问道:“你可知村中谁家有黑狗?”
“黑狗?村东头有一家倒是有一只黑狗,少爷要黑狗做什么?”
“你带上些银两,去问人家要一些黑狗血,切莫杀生,取小半碗即可,勿要多问,快去快回吧。”李道玄也不解释缘由,只是吩咐道。
孙大娘见自家少爷没搭理自己的疑惑,也就不再多问,做下人的,主子吩咐做什么,便做就是。
想到这里,孙大娘刚准备转身离去,又被李道玄叫住:“去之前,先让人给我取一块黄布,一个香炉,打一盆清水,再备好三杯清茶和一个空瓷碗。”
孙大娘看李道轩神色严肃,也不敢怠慢,吩咐好丫鬟帮少爷准备所需的物件,自己则带上两个仆人奔村东头而去。
不一会儿,两个丫鬟先是送来了李道玄所需的物件,李道玄一一打量,随后便拿起瓷碗走到院中,从花坛中装了满满一碗泥土。
端着一碗泥土,李道玄背起自己的包裹,让丫鬟们带着剩余的东西,随自己一同上楼。
来到小楼之上,他将桌子重新摆放到朝着门窗的位置,铺上黄布,然后放上香炉,一碗泥土和三杯清茶,便让丫鬟离去,叮嘱道:“伱去门口候着,孙大娘若是回来,就带她过来寻我。”
关好门,李道玄盘膝而坐,静静等待。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早已守在门口的丫鬟见孙大娘捧着碗黑狗血匆匆回来,便立刻带着来到小楼的二楼。
李道玄早已听见了上楼的动静,一跃而起打开门,只是接过孙大娘手中装着黑狗血的瓷碗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说完便再次关上房门,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孙大娘和小丫鬟。
打发完下人,李道玄走到窗边,放下合窗的窗扇,尽可能的遮去阳光。
这种合窗又称“支摘窗”,在这个时期十分常见,但南北民居中又有不同的形式。
北方常在一间窗户的当中横柱,隔成两半,分别安窗,上下两扇一样大。南方则上段支窗长于下段摘窗,般比例为三比一。
而苏杭一带的园林与民居中,合窗多做成上中下三段,富有装饰性,这种合窗其上下窗扇固定,中间窗扇可以向外支起。
《水浒传》中的潘金莲能和西门庆四目相对,王婆的作用可能都比不上那合窗。
独在楼上,李道玄布置好了一切,便洗手净面,朝着办置好的法坛拜了三拜。
口中念道:“敬拜三茅祖师,大茅君,中茅君,小茅君。三茅真君大显威夷保佑。”
念罢,取三炷清香点燃,然后左手持香,面对法坛,以自身左右为判,按先中,后右,再左的顺序依次插在香炉之中,每根清香之间约隔寸余,根根直立,香头齐平。
又取泥土放于眼前,再点三炷清香,将那香火插在泥土里,随后右手掐道指,左手放于右手手背,双手食指勾食指,右手小拇指勾住左手无名指,掐五营总指,口中念咒。
“天清地灵,兵将随令,兵随印转,将随令行,吾奉上下茅山法主敕令,急调神兵速来此地,与吾同搜此方天地,速速领令起程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
咒毕,紧接着执起右手边的茶杯,将茶水倒入中央茶杯之中,就见两杯茶水虽都是满盈之状,倾倒之间却是丝毫没有溢出。
这等奇特之景李道玄也没太在意,又执起左手一侧的茶杯同样倒入其中。
待两杯茶水倒完,他再看那中央的茶杯,其中茶水早已溢满,却始终高悬在杯沿,丝毫没有散落滴下。
见此情形,李道玄心头大喜,便又朝着法坛拜道:“多谢诸方神兵相助!”
做完这些事后,李道玄收工,却见一旁的宫幼薇蜷缩着身子,似乎还有些颤抖。
“你怎么了?”李道玄走近两步,伏下身子,伸出手掌轻抚小兔子的后背,小兔子这才稍稍安定下来,颤颤巍巍的出声道:“刚刚才我感觉到很强的威压,让我喘不上气,你方才在做什么?”
“我方才在请兵马相助。”李道玄闻言笑道。“此法名为发兵将法术,乃是玄门中一护身妙法。我们要探那阴水井中之事,需要以兵马庇佑,故而我以此地泥土为祭,请茅山兵马护土,纵使有邪祟作乱,暂且也无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