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岚自然而然就越不爱说话了,越不爱说话,妈妈就会越觉得自己木头,越觉得木头,就把怒气值越往他身上撒,有时候是打手心,有时候是揪耳朵,有时候是揍屁股。
不会让人看出来,但是苦头没少吃。
现在想想,那时候不仅要面对如同魔鬼一样的大管家,还要面对母亲的歇斯底里,更有兄弟姐妹们的互相撕扯......能健康活到今天,真是命大啊。
很久没想起这些事情了,现在突然想起来,发现小时候跟自己相处时间比较多的,反而是这个令人胆战心惊的老管家,而父亲的角色,几乎就是没有什么印象的。
随着年龄长大,那次绑架案发生之后,大哥和二哥对自己变得很好,爸爸第一次带着自己去了家祠,把原本的名字段岚改成了段月岚。
名字改了以后,别的并没有改善,兄弟姐妹们的刁难却也随之变得多了起来。
记得有一天,段轻突然来说要和自己一起玩过家家,就是先去采集一种叶片肥大的嫩叶,再找一个塑料碗,把叶片放进去捣碎,然后加入水放进地下室里发酵。
前面的过程玩的很开心,自己也是第一次玩这种有戏,采集那种肥厚的叶子需要穿越一片带着刺的草丛,自己都是一边忍着刺痛和痒意,把叶片成功采集回来。
但是就在拿去地下室的时候,段轻说要和自己一起下去,趁着段月岚进去放那碗绿了吧唧的东西的时候,段轻在外面轻松关上了地下室的门,甚至提前准备了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老旧的锁,把他关在了里面。
段月岚小心放好那个碗后,发现背后的门关上了,最绝望的是,无论自己怎么喊怎么叫,这个门也不会打开。
夏天的地下室并不寒冷,但是那种阴暗又渗人的感觉,段月岚摸着自己肩膀和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瑟瑟发抖地等待有人能发现自己。
他又饿又渴,又冷又怕,根本分不清是晚上还是白天,偶尔风吹过小窗外面的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他都会把小胳膊小腿蜷缩得更加紧一些。
那时候他就咬着牙,拼命地想,如果有一天有机会,他一定也要把段轻关进来,让他也来感受一下自己此时的心情。
最后还是大管家在吃饭的时候,发现段月岚的座位上面没有人,才找了老宅的所有人帮忙一起找,还是段月章不小心听到佣人说之前一直开着的地下室不知道怎么锁上了,他才想着去碰碰运气,最后咬着手电筒,从地下室把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厥的段月岚抱了出来。
段轻也跟在孩子堆里面,看到段月章黑着脸把段月岚抱出来的时候,他哇的一声哭的很大声,一边哭一边抽泣:“我都跟弟弟说了,不让他去地下室......”
段月章瞪了他一眼说道:“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段轻被吓得打了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