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有事要和你说。”
陈赋垂眼起身伸手到自己办公桌边,狠心从右侧最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了几叠文件。
他心中发沉,今日的决定让他在许多个夜晚辗转难眠,但如今他只想抱着爱人、听他温声讲话,吻到他的脸庞。方才能像吃到药一样安稳入睡。
他已经离不开江向灯了,也更加想占有江向灯,但他不能做让他失望的事情,所以他的想法是告诉对方,再商量更进一步的治疗计划,继而保全他二人的人身安全。
“我希望你能看看这些。”他坐回了办公桌的正对面,这样才能看清江向灯的每一个表情。
江向灯故作疑惑地“哦?”一声,前段时间他再去衣柜墙角翻动的时候便发现了那张报告单不见了,便料到了陈赋即将坦白,但真的到这一天来临,他的心中却也不免为此感到紧张。
他认真看着第一页的风险评估报告,再翻开了下一页详情分析,最后是三本厚厚的病例,上面都写着的是陈赋的名字,他皱着眉头慢慢红了眼睛:“这么严重?”
“你继续看。”陈赋低沉的嗓音似乎给了他勇气。
江向灯忍着内心难过打开了病例,病例因为每一页都贴了诊断说明而鼓鼓的,第一页的「心理咨询门诊」下面有几个字,「偏执型人格障碍」就在其中,而剩下还有一样他看不懂的病。
他重重咬着下唇,指尖都有些颤抖,想问陈赋一些问题,抬眼却看见了病历最开始的时间,竟然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陈赋……”江向灯快速地往后翻了翻,发现陈赋每两个月就会去复诊一次,他打开第三本病历,果然最近的一次就诊在一个月之前。
“对不起。”他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去。
这段日子他猜到了很多事情,也咨询了医生朋友,根据陈赋的状态分析出了这些事情,但还是没想到此事居然积攒了如此之久,而他却是一个月前才知道。
江向灯轻轻放下了病历,眸中已然有了情绪,这些文字带来的震撼太大,导致他现在只想站起来跑到陈赋身边抱住对方。
陈赋感受着自己胸前衣衫被泪水浸得湿润,手掌拍了拍江向灯的后背,认真说:“灯灯,你不用道歉,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
并非那声身份带来的“老婆”,也不是江向灯自己琢磨出来让他叫得更加亲昵的“乖崽”,而是他们从出生起就认识的最初的称呼。
“灯灯,没事的。”陈赋嗓音之中的安慰,是他近来恢复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