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个高傲的顾清缠不在,虽然身上还有以前留下的矜贵和清冷,可是现在的他更像是被风霜敲打过后的花蕊。
蝴蝶无法破茧,那他就是阴沟里最灰暗的那只发臭的烂虫。
他不明白,现在变得如此的他,有什么好这样执拗的呢。
愧疚将他的茧死死的包围,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办法自己挣脱掉,即使遭遇春天,那万物复苏,鸟儿叽叽喳喳的雀跃声,也无法将他唤醒。
现在的他,已经是一具躯壳了。
见顾清缠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汤朊不知为何心情有些烦躁,他不想见到他这样自怨自艾的脸,他不喜欢,甚至反感,更准确的说他不想承认,他心疼了。
他没有好气的踢了地上的路轻舟一脚,然后对着身后的李强真说道,“真是扫兴!可以走了,李强真。”
“啊?”李强真见汤朊被眼前这个男人三言两语就哄得心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不是啊爷,不是这人,咱们还没得到呢,强制爱,不是这么玩的啊爷。”
汤朊严声呵斥,“走!”
“爷,那这个男人怎么整?”
汤朊扫了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哪里来的让他滚哪去!”
“滚去哪儿啊?”
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引得大家纷纷侧目,来的人是汤朊的二叔,当今汤家的继承人已经死,这汤朊和他的二叔汤远裴,自然成了最大的竞争对手。
两个人,是谁也看不起谁。
“汤远裴?”汤朊皱眉,“葬礼早上就开始了,你现在才来,有些不是时候。”
汤远裴打量了眼汤朊身后的顾清缠,“我不是来看你爹的,他死了,我当然跟你一样,是会放好日子的程度。我来这的目的,和你一样,是来感谢这家殡仪馆的馆主的。”
汤朊不喜汤远裴一直瞅着顾清缠看,“汤远裴,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我的事,有你的一半。”
汤远裴慢悠悠的点燃了一支烟,看着烟雾毫不客气的将汤朊那一张气愤的脸所掩埋后,他竟然会有些兴奋,“是嘛?小子,现在还不愿意叫我二叔吗?”
“呵,老东西。”汤朊双手掐腰,幽幽的说道,“想让我叫你二叔你也得有这个资格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