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缠只睁开了一只眼睛,他惺忪着一只眼,盯着屋子瞅。
身上还穿着早晨汤朊给他套的衣服,大概是昨天晚上两个人疯的太晚,顾清缠忘了穿衣服,所以汤朊挑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给他穿。
那件衣服上飘着淡淡的薄荷叶的味道,顾清缠把脑袋埋了上去,许久轻笑着,“啊,真好闻啊,是汤朊的味道。”
窗边的那颗海棠似乎也透露着喜悦,借了春风的力气,正悄悄的往屋里探头,笑话此时正甜蜜着的顾清缠。
汤朊不在,顾清缠连早餐也没吃,直接坐了车,便回到了殡仪馆。
路上,昏黄的树影被拉的有些斜长,这片将阳光遮挡着的树林有些昏暗,车上的顾清缠被树影模糊了轮廓,依稀只能从车的后视镜中看见他上扬的唇角。
李强真往后瞅了一眼,有一句没一句的和顾清缠搭着话,“我们家爷,从小就不爱说话,性格孤僻的很,也没有什么知心朋友。”
听见李强真在谈论汤朊,顾清缠一时起了兴趣,将身子靠前了些,“嗯?”
“但是他这个人,对人,对物都执着的很,只要是他认定的东西,就一定拿到手才行。
顾爷,你是我家朊爷,这么些年,唯一的坚持。”
“……嗯”
车子还在走,走出了那片静谧的树林,遇见了阳光。
……
将顾清缠送到地方后,李强真便离开了,“顾爷,朊爷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就先离开了。”
“嗯,谢谢你。”顾清缠冲着李强真微微颔首,脑袋还没低下,就发现脖子被什么东西强行,拽住,似乎要脱离他的脑袋了。
“呜呜呜,老板,何翘,想死你了!想死你了!”
原来自己的脖子是承受住了一整个何翘的重量,顾清缠被何翘勒的说不出来话,“你先下来,我要被你勒死了。”
注意到自己行为不妥后,何翘松开了手,讪讪的退后了两步,“老板,太激动了,所以一时才……”
顾清缠没有怪罪何翘,何翘的性子他知道,大大咧咧直言不讳,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女人。
同时,也很仗义,殡仪馆有事,绝对是何翘的怒吼声先到。
春生听见何翘的动静也着急的赶来,但是他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嘴,“老板你终于回来了。”
看见如此冷漠的春生,何翘一手勾住春生的肩膀,一手狠狠的打了他头,“你怎么像死人一样?”
春生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只是低下了头,“我去干活了,馆里还有许多活,等着我去干呢。”
“诶?”何翘本想把春生抓回来跟老板热闹几句的,奈何春生那小子力气太大,身为女人的何翘根本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