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熟悉感在牧野心头挥之不去,尤其是将栗迟昕和多年前的小朋友联系在一起后,他越来越没法否认自己的判断。
没等栗迟昕回来,他拎着手机跑下了楼。既然从他嘴里问不出来什么,一定有其他的办法。
楼下,三泰教练正坐在餐厅研究着第二次积分赛的轮换。
看到牧野下来,他招了招手,示意牧野过去。
“怎么了?”牧野弯腰扫了一眼,发现教练连分组的情况都考虑了进去。
三泰皱着眉:“笛子的手还行吗?如果不行的话我就多让焕宇替他上两场。”
“别这么明显,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在意的。”牧野摇头,他和温笛早年的战队并不如现在这样正规,队员也都是往死里训练,要多拼有多拼,向三泰这样的一伤毁一生的案例不在少数,“罗清每天都督促着他做手部活动呢,得亏有这么个贴心的女朋友,他这么多年起起伏伏的状态都没有爆发手伤,不然这家伙早晚要玩死自己。”
“嗯,行。”教练点头,“你也跟他说,别逞强,身体状态永远比眼前的战绩更重要,有不舒服就直说。“
牧野双手插兜:“知道。”
“这么晚了,你还下来干什么?”王三泰警觉地看着牧野,“别光说温笛,你也不准偷偷加练,听到没有!”
“您想多了,我就是有点事,打个电话。”
“这么晚了,小心别打扰人家。”
三泰教练典型的铁汉柔情,性情粗犷,心思细腻,临睡前还特意叮嘱了牧野两句。
后院离栗迟昕的房间最远,即使在楼下打电话也听不见。
牧野走进后院,就看见唐旭东在院子里养的锦鲤在吐泡泡。他随意地蹲下,一手撩了撩水面,一手拨出去电话。
“喂?”对面有些睡意沉沉,强打起精神说道。
他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位,只好先做好自我介绍:“是我,牧野,栗子的队长。”
陆深险些从床上滚下去,大半夜的突然打电话,语气还这么严肃,不会是这臭小子口无遮拦闹出事来了吧?!陆深声音顿时清醒:“怎么了?我们栗子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没事!”牧野没想到这位兄长居然这么激动,一听就知道平时有多把栗迟昕捧在手心里,他沉吟了一下,谨慎地、略带曲解地问:“我能问问栗迟昕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游戏的?我今天看到他胳膊上有伤口,我担心……”
陆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听到没事之后立刻落了回来,接着又从牧野的语气中听出了关切,对自家孩子的担心荡然无存,连忙解释说:“没有没有,他那是小时候调皮,喂狗的时候皮了一下,被咬出来的。这孩子大概小学五六年级就打游戏了,野得很,初中就说想去打职业呢,不过没多久家里出了事,被我爸管得严,连网都给他断了,就消停了差不多一年,后来求了好久才答应他去那什么青训营的。怎么了?他一直有伤病瞒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