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嗽一声,回到正题。
“对不起,我是爆粗口了。我的错我自然会承认,至少比起意识不到自己错的人要强吧。难道承认我错了就能否认你们的错吗?没这个道理,某些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双标,到底是谁讲话粗俗、低俗下流在先?难道还不许别人指出来啊?”
明事理与否和年龄无关。四五岁小孩能懂的道理,有的人活了半百都未必意识到自己的闭塞和愚昧,一时间弹幕成了秀智商下限的地方。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有这么厚的脸皮,藏在自己的ID背后就可以肆无忌惮用下半身思考。真可怜,你一定不知道你母亲经历了多少痛苦把你生养到现在吧。”
一直保持沉默的牧野听到这番嘴尖牙利的话,忍俊不禁。
小野猫收起獠牙利爪,佯装出温顺等投喂的模样,不代表他不会炸毛发怒,更不代表他就会乖乖看自己同伴受欺负。
能一见面就怼自己,甚至是能容忍他爬到自己头上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刚才他专注沉浸在游戏里,被栗迟昕一跃而起的举动吓了一跳。直到看到自己直播间的人解释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为关萌出头的犀利模样,让牧野有一瞬的恍惚,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我家崽是个大人了”的欣慰感。下一秒就回过神,默许了这份少年心气儿。
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错失了他过去三年多的青春时光,但绝不会怀疑他会长成现在这副令人骄傲的模样。
丧母之痛给栗迟昕留下的不止是惧怕黑暗的心理阴影,而更多的,是他从悲伤中站起来的勇气,是将他从逝者身上学会的道理转化成一生前行的信条和动力。
不论是栗迟昕那位为空飞事业奉献出一生的母亲,亦或是自家那位当年破格从助理教授被提升为教授的卢女士,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事情能证明女性的强大能力。而那些靠羞辱女人获得满足感的男人,是他身为男人都觉得丢人的群体。
看来他的小不点儿也这么想,甚至比他还要直接。
只见栗迟昕举着摄像头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冷笑一声:“男人不应该因为自己是男人而自满,女人也无需因为自己是女人而感到怯懦,别以为自己多个什么玩意儿就了不起了,有了它你们好像连脑子都不用了。”
温笛一手遮住自己的摄像头,浑身颤抖,忍耐地憋住自己蠢蠢欲动要为栗迟昕叫好的声音。赵焕宇附身凑在他耳边,一本正经地问:“那个,笛哥,栗子是在骂人没错吧?”
牧野也停下来手里的动作,让游戏中的人趴在草丛里,双手离开桌面,抱臂,看着栗迟昕。
栗迟昕右手举着摄像头有点酸,换到左手,右手偷偷递给关萌餐巾纸,嘴上依旧是栗式话痨般的念叨,充满杀气和嘲讽。
“我不知道过嘴瘾能给你们带来多少优越感,也不明白为什么人家快快乐乐穿个裙子就必须要忍受你们这么大的恶意,为了你们这群恶心的人给她披上衣服更让我感到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