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辈?嘿,人家可没把我当后辈呢。我告诉你啊,我这人可记仇了,有一次二队不是去打次级赛,从青训营找了几个小孩来当陪练吗,就他,连招呼都不打,牛逼哄哄的样子,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说着,那人顿了顿,“嗤”地低笑出声:“老子之前还听直播间的人说他和牧野挺真的。真以为傍上牧野就能跳上枝头变凤凰了?野神,老子入行之前还把他当偶像呢,没想到是这种货色。哎,如果真是那种关系,你说恶不恶心。”
“卧槽这话你都敢……”
“嘭——”一声巨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一个吊着眉梢、低垂嘴角的冷峻少年缓缓从最里面的门里走出来,他双手插兜,微弓着背,眼里泛着凶光,紧紧盯着这两个人,仿佛小狼崽一般。
LT的自由人背着手狠狠掐着口无遮拦的队友,只见少年猛地抬起腿,向前踹去,他闭上眼睛打了个哆嗦。
靠在墙角的笤帚拖把应声落地。
睁看眼,只见栗迟昕面无表情地和他们擦肩而过,又突然顿住,回头冷冷道:“谁到底才配得上恶心这个词,心里没点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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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洗手间回到比赛席的这一路,栗迟昕走得脚下生风。一阵燥热灼得他胸口直烧,索性一把将外套拉链拉了下来。
原本慢慢冷静下来的内心突然就不平静了,蹭地腾起的怒火让他情不自禁地攥起拳,却又不知道该发泄到哪里去。
少年人明朗的世界中从未有过如此直白又粗俗的诋毁,纵使他早就明白人言可畏,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真能被语言做成的利刃直插心尖。
他能忍受躲在角落听别人将自己的坏话和八卦,却无法忍受他们将利刃对准他用一颗真心去喜欢的人。
不可以,只要是牧野,绝对不可以。
当年自己还是个中二初中生时,会开着小号在贴吧和黑牧野的人唇枪舌剑大战八百回合,天知道他今天是怎么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