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在自己身后默默看着,栗迟昕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在镜中看着牧野缓缓朝自己走来,垂着睫毛低下头,避免和他直接对视。
却不曾想牧野居然掐着他的腰,强行将他扳过来面对自己,用力一提,把自己放在了洗手间的台面上。
“看我。”牧野声音有些喑哑,口吻是很久没体会过的不容拒绝。
栗迟昕动了动眼皮,望向他的眼睛,担心,紧张,不安,所有他以为强大如牧野不会拥有的情绪尽数写在那双深泓眼眸中。
“我……”
一切话语都被他的双唇封住。
他轻柔略过,有层次地渐进,接着离开嘴角,一点一点吻去自己脸上的水珠,无声的安抚细细密密地落下,有条不紊地落在他慌乱的心上。
我让他担心了。栗迟昕心底生出一丝愧疚,转而发现自己发丝上的一滴水珠落在牧野的眼角,抬手轻轻拭去。
下一秒,就被牧野从抬起的手臂下穿过,抱了个满怀。
他两腿悬空坐在台面,躬身抱了回去,下巴抵在牧野的颈窝,背脊被牧野的手掌轻轻抚着,紧张感瞬间松懈下来,肆无忌惮将重量放在他的肩上。
“想说吗?想说我就听,不想说就让哥抱会儿。”牧野像撸猫似的按在他的后脑勺,一阵酥麻顺着传到指尖,呼吸间能嗅到他身上惯有的清香,心里那股无法冷静的不安似乎缓解了许多。
他点头,低声在牧野耳边将来龙去脉讲清。
末了又补了句:“别怪陆伯伯,他其实不太管我在做什么,我也没告诉他自己现在在国外比赛……”
牧野嗯了一声,:“没有怪他。如果他知道你有很重要的比赛,大约还会想着照顾你的心情等比赛结束了再告诉你呢,你愿意吗?”
栗迟昕张着嘴,抓着牧野的衣服将他抱紧,闷声道:“不,不愿意。”
如果陆伯伯为了他好,收到父亲的消息却瞒着他,那才是他难以想象的后怕。万一比赛这几天父亲没熬住呢?那他岂不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不要。
“现在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等待结果。”牧野顿了顿,抬头吻上栗迟昕的眼皮,“别慌,我说过,有我在,你只要往前冲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