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紧盯着同胞出生的便宜老哥没多久,江辞便不可避免的再度陷入到昏沉,进入睡梦之中。
然后江辞在一阵嘈杂中醒来。
四周似是有兵戈声起,有无数的哭喊与哀嚎回荡在脑海,回荡在耳边。
乱起,属于卫太子属于东宫一系的悲剧终究是无可避免,似乎是无法被挽回。
值此时刻,婴幼儿身大人心的宣帝的思维与想法,反倒是愈发清晰愈发冷静。
近乎是贪婪的睁大了双眼,仿佛是要将那于记忆里不曾留下印象的父母所铭记。
牢牢地记录到脑海,等待着自身之真正拥有力量与权柄的那一日的到来。
从太子起兵的那一刻起,又或者说更早之前,在帝王一日日老去而太子正当盛年,很多矛盾便如同滚雪球一般被越滚越大,直至以这种方式被爆发开来。
当然,更重要的是在他们之前没有参考,更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存在。
以致于不到最后一刻,不到所有的事情被彻底的落定,那么一切便没有终结。
长安城西的建章宫内,年老且昏聩,被病痛所折磨却又并不曾真正胡涂的帝王在等,在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就在不久前,在给丞相刘屈牦下达诏书使其剿灭逆贼之后,刘彻便很快自甘泉宫中回返,回到长安城西,亲自掌控兵权。
颁下诏书,使三辅附近各县的军队归刘屈牦统辖,随同剿灭叛贼。
不约而同的,这对父子同样想到了由长水校尉统领的长水宣曲胡兵。
只是武帝的人先行一步,先一步的掌握了其统领权。
但刘据并未因此而气馁,而是亲自去往北军军营,寻找任安。
这位太史公报任安书中的主角任安是经由大司马大将军卫青所提拔,天然的卫氏阵营。
只是在面对着卫太子的求助之时,任安的做法却颇耐人寻味。
任安接受了太子的符节,却拒绝发兵,回到营中,闭门不出。
想要等待最终结果的降临。
做一个骑墙派。
看似两不相帮,两不得罪。
实则两面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