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吃法也有讲究,锅底:清水一盏,葱姜二三。老京城人吃铜锅涮肉的锅底,和蜀省火锅截然不同,炭火锅子当中只能看见,几段葱和几片姜。
不过,有条件的也可以用高汤。来不及,用清水也成。
锅边歪歪扭扭的老锅子里清水汤底冒着热气,火筒被炭火熏得乌黑,塞几块果木木炭,让果木清香伴着肉香一起沸腾起来。
锅里插个看起来使用年代久远的破隔离铜片,这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鸳鸯锅了。
刘之野等人的吃法讲究十足,先调一个咸淡适宜的小料,芝麻酱,酱豆腐,韭菜花,加上必不可少的葱花,香菜,辣椒油。
涮也很讲究,毛肚不离筷子,羊肉几片几片下,保证汤水清澈。捞出来,蘸着酱料悉心咀嚼,品尝酱料和羊肉在口腔混合的香气。
吃锅子时,酒自然是不可或缺的伴侣。往昔,老百姓们偏爱那“二锅头”的醇厚与“通州老窖”的绵甜。
而今,风气一转,刘家庄的“野山酒”悄然走红于民间。此酒价格亲民,不使百姓有丝毫负担,而其口感之佳,竟能与诸多名酒分庭抗礼,实乃难得。
男人们举杯畅饮,而女人们的桌上也摆上了柔和的“野山果酒”,那酒色晶莹,口感轻盈,恍若香槟的温婉版。
随着酒香渐浓,女人们愈发沉醉于这份微醺之中,尽管酒精度数不高,却也足以让人脸颊泛红,眼神迷离。
唯独冉秋叶,因身怀六甲,保持着清醒,她微笑着看着姐妹们,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其余女子,一个个脸颊绯红,笑语盈盈,为这聚会增添了几分温馨与热闹。
娄晓娥喝的最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刺激了,她喝的有些过猛,有些醉眼迷离了。
冉秋叶嫁过来比娄晓娥还晚两年多,但是人家现在已经怀上孩子了,而她的肚子至今还没有动静儿。
这份差异,在她心中或许激起了层层涟漪,使得她今晚的举止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酸楚。
“晓蛾,悠着点喝,多吃点肉,身体要紧。”甘凝,这位心思细腻的女子,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娄晓娥的异样,心中已大致明了她的烦恼所在。
她轻声细语,试图给予娄晓娥一丝慰藉:“晓蛾,还在为孩子的事情忧心忡忡吗?放宽心,会有办法的。”
娄晓娥与甘凝交情颇深,两人间不乏私密话语的分享。她眼神中带着几分忧虑,轻轻点头,压低声音倾诉:“我们尝试了种种方法,医院跑了个遍,医生也咨询了无数,可生孩子这事儿,始终没见好转。甘凝姐,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没法生育呢?”话语间,透露出她内心的焦虑与无助。
甘凝见状,心中同样焦急万分,她轻轻拍了拍娄晓娥的手背,语气坚定而温暖:“晓娥,别急,我恰好认识一位妇产科界的顶尖专家,此人在该领域享有盛誉,医术高超。你若愿意,我即刻带你去拜访她,让她给你仔细瞧瞧……”
娄晓娥一听,眼中顿时闪烁起喜悦的光芒,她激动地确认道:“甘凝姐,您说的是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太感谢您了!”言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带着笑意滑落,她仿佛瞬间被一股温暖的力量所包围,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种。
女人们围坐于温热的炕上,欢声笑语中品尝着佳肴,享受着冬日的温馨时光。
而男人们,则聚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火炉旁热气腾腾的火锅咕嘟作响,他们举杯对饮,谈笑风生,外界的严寒似乎与他们隔绝,只留下室内的暖意与兄弟间的情谊,在这冬夜里愈发浓厚。
刘之野的耳朵敏锐异常,即便是甘凝与娄晓娥间那细若蚊蚋的私语,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心中微动,他随即向身旁的大茂使了个眼色,“大茂,走,陪我去外面透透气,放放水去。”
许大茂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未多加追问,他利索地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随后紧跟刘之野的步伐,踏出了家门。
两人步出房间,刘之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轻轻递给许大茂,嘴角挂着一丝神秘的笑意:“来,大茂,尝尝这个,可是首长特供的烟,就这么一盒宝贝,刚才人多,没舍得拿出来分享。”
许大茂赶紧接了过来,眉开眼笑地道:“哎呦喂!那我可得好好尝这烟什么味儿,长这么大,还是头会抽这么高级的玩意儿呢!”
他并非因烟而喜,实则是为刘之野那番对他独有的态度所动容。“瞧见了么,瞧见了么,在刘哥的心里,我许大茂才是他最为亲近的人。”
风雪交加中,两人不约而同地点燃了手中的烟,烟雾缭绕间,刘之野率先开口:“大茂,上次那事,多亏有你,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一直想找个机会,亲口对你说声谢谢,却总没腾出空来。”
许大茂闻言,连忙摆手笑道:“刘哥,您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咱俩什么关系,您就是我亲大哥,为您分忧解难,不是老弟我该做的嘛。”他的话语中满是诚恳,仿佛为能替刘之野解围而感到无比荣幸。
刘之野的这句感谢,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暖阳,照进了许大茂的心田,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满足。
仿佛连周遭的寒雪都被这份情谊所融化,浑身的疲惫也随之消散。
刘之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轻对他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仿佛心中正盘算着什么。
稍顷,他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记得你上次造访我家时,我家老爷子曾为你把过脉,得出的结论是病源竟源自你自身。这病症,说实在的,颇为棘手,治疗起来恐非易事。”
许大茂吓了一跳,立马变脸道:“哥,你甭吓唬我,我这病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刘之野严肃地点点头道:“素问·上古天真论》言:男子'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阴阳和,故能有子……七八,肝气衰,筋不能动,天癸竭,精少,肾脏衰,形体皆极……发鬓白,身体重,行步不正,而无子耳';《石室秘录·伤寒相舌秘法·论子嗣》中讲述:肾精寒冷、肾阳虚衰、肾精亏少、痰湿阻滞、阴虚火旺、肝郁气滞等“六病”;叶天士云“求子之法,不越乎男养精,女养血两大关键”;张景岳强调:“凡男女胎孕所由,总在气血。”
许大茂听闻此言,一脸茫然,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样,眼中满是不解之色,他干脆利落地说道:“刘哥,您这番高深莫测的话,我愣是一个字也没听懂。您就直截了当告诉我,接下来我该咋整吧!”
刘之野笑着道:“肾为生育之本,男子之生育能力的大小当责之于肾精的强弱及天癸的盈亏……治疗男性不育症当从肾为先导,同时兼顾肝、气、血的全面情况,全面论治……”
“倘若肾气虚衰,肾精不足,肾阳火衰,房事不节,精血、肾阳受损,则肾精虚损,任督二脉不通,致精室失养,难使女方受孕……”
“所以,大茂你要先禁欲,今后不能再外面胡搞了。再配合医生药物,以及针灸治疗,你还有痊愈的希望,否则,恐有肾衰竭之忧。”
许大茂闻言,嘴角勉强扯出一丝讪笑,连忙解释道:“刘哥,您听我说,外面那些风言风语,真不是那么回事,我许大茂对天发誓,绝对没胡来,您得信我。”
他边说边偷偷瞄向刘之野,只见对方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里似乎藏着千言万语,让他心里直打鼓。许大茂的话语渐渐弱了下去,最终只能无奈地闭上嘴,心里明白,在刘之野面前,任何狡辩都是徒劳。
“哎,哥哥圣明,什么事都瞒不过您的法眼,我知错了,今后绝对不会再犯……”
刘之野对许大茂的脾性了如指掌,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直接了当地说:“命可是你自己的,若再继续放纵下去,恐怕连神仙也回天乏术!”
许大茂脸色惨白,他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不敢了,不敢了,我一定会牢记您的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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