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下楼,等我回到餐桌就告诉大家你私闯二楼,还进了陆爷爷书房的事,你知道后果吗?”
沈岚忻脸色煞白,未料到自己的行动如此快被察觉,纵使心有不甘,也别无他法,只好连忙跟随着沈晏返回一楼。
这次,沈岚忻真的前往洗手间,整理好鞋履,再次回到了桌边。
而沈晏已先一步抵达,恰好听到陆屿的调侃之言。
“还是大哥逍遥自在,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公司挂个闲职,就连入股的钱都是爷爷给的,整天在外悠闲度日,全靠爷爷,吃着陆家的‘老本’。”
这番大胆的言论经陆屿口中说出,却带了几分戏谑的味道。
若直接反驳,只会显得自己小气,陆屿必然会以“我只是开玩笑”为由搪塞过去;若选择沉默,则无疑是默认了“啃老族”的标签。
沈晏坐回位置,瞥见陆子吟面无表情,对一切冷眼旁观。
她心中默许,这样的态度最为合适,让陆屿自讨没趣,才是最高明的反击。
然而,白溪偏爱煽风点火,更不满陆子吟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目空一切的模样,遂笑道:“你在说什么呢,你大哥至少还在锦城照顾奶奶,哪有时间工作呀。”
白溪忽然转向陆老爷子,继续说道:“小韬最近谈成的业务都很出色,当然,这一切都得益于爸您的悉心教导,才有了小韬的今天。我看咱们陆家除了小韬他爸,就数小韬最具商业头脑了,将来陆氏集团若是交到小韬手上,爸您一定欣慰不已。”
这段话滴水不漏,表面上为陆子吟解围,实则暗含贬低,暗示他缺乏能力,未来接管陆氏集团的重任似乎唯有陆屿堪当大任。
陆屿得意洋洋,挑衅地看向陆子吟,陆翊也随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声应和:“说得对,我的成就全仰仗爸的教诲,小韬自然是爸的心头肉,也是我的得力助手。”
此时,刚落座的沈岚忻与沈晏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脸色愈发难看。
正当氛围剑拔弩张之际,陆老爷子忽而严肃起来,不悦地斥责:“我还没驾鹤西去,你们就急着议论我的公司如何分配了?难道我真的走了,你们连家里的祖坟都要挖出来分一分?”
陆翊猛地一怔,脸色刹那间变得颇为难堪,目光中带着几分责备与无奈,狠狠地剜了白溪一眼,似乎在无声地质问为何要挑起这等风波,同时暗示她应即刻采取行动,平息这场由言语不慎引起的风暴。
然而,白溪内心何尝不纠结?面对老爷子那雷霆之怒,即便是最勇敢的心也会颤抖,更不用提她一个女子。
在这座古老宅邸中,陆老爷子的话语如同法律,无人敢于轻易忤逆,尤其是当他被触及那敏感的继承问题时。
“白溪,记忆里,你上次踏足此地时,便对我的遗产念念不忘,我是否该理解为你急切期盼着我这老朽之躯早日归于黄土,以便你有所图谋?”
陆老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寒风中翻滚的乌云,令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白溪的面容不由自主地抽搐,那紧张与惧怕显露无疑。
“父亲大人,您这话说得太过严重了!我心中唯一的愿望便是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您的智慧与威望是我们家族繁盛的灯塔,我怎会悖逆天伦,妄生非分之想。”
白溪慌忙辩解,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她试图用最诚挚的眼神去说服这位家中的泰山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