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回京的路吗?”见少年点头,姜林续道,“眼下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交给你去做,前日孙大夫回京报官,眼下迟迟不见官府动静,如今情况越来越危急,你是个机灵的,前去探听一番京中情况,若是官府已得知消息,则顺道去咱们医馆里再叫些人手过来帮忙,路上注意安全。”
阿骨连连点头:“我记住了!”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见这边情形,也走过来。
姜林低声唤了声“师父”,只见他拿出一块木制牌子,上面刻有悬济堂特有的标识,嘱咐道:“若是情况不顺,也可前往城东扶桑街十三号张记胭脂铺,找张良仪张医正说明情况,他自会有应对。”
阿骨将东西收好,一一应下,自棚中牵出一只骡子,便抓紧赶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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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板上的雨水渐渐淡去,陆秋白抱着屋中满是潮气的书册摆到院中晾晒。
她们一家人刚来京城不久,虽碰上雨季,但哥哥显然十分开心:“终于不用天天待在书院和那帮浑小子们挤在一起了!还是家里最舒服!”
娘亲笑骂道:“你这脾性,如此贪玩,也不知今科会试能不能金榜题名,你自己浑也就罢了,可别带着你妹妹一起学坏!”
哥哥遭此奚落,也不依不饶道:“亲娘呀,哪有这样数落自己儿子的,你儿我定是能蟾宫折桂之人!我这么聪明,这么有才,不比书院里那些老书虫,还有那些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强多了?我陆秋言,必定比他们考的都高!您就等着瞧好吧。”
娘亲不以为意,只是笑着摇摇头,帮她一起将书页摊开,置于阳光之中,转头悄声与她耳语道:“你可别学你哥,如此张扬,哪天栽了跟头都不知道被什么绊的。”
哥哥闻言抱怨道:“娘!我还没聋呢!”
陆秋白指尖抚过书页,笑而不语,心中却莫名觉得有些不安,却不知具体缘由。
很快便到开考的日子,清晨一早一家人就起来帮忙准备。
会试持续三日,入院之前严格搜身,期间锁院闭门,所有人都不得出入,参考之人食宿均在号舍内解决,直到交卷清点完毕,贡院大门才会打开,这时考生方能离开。
这三日所食之物也须自行准备,需要那等可储存,方便携带,能饱腹,且方便食用不会影响答题的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