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白目不斜视,不知这淳安王还要弄什么幺蛾子。
少女添完茶并未出去,淳安王也坐在原地一副专心品茗的样子。
陆秋白这才转眼看去,只见那少女眉眼之间与淳安王却有几分相似,忽然她好像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了。
她心里有些不悦,佯作不知:“王爷若是无事,下官是否可以去看看自己的官署?”
她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自己已经娶妻,就在受灾的县里面赈灾,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将姜林扯进来,万一给她带来什么麻烦,岂非得不偿失?
还是先用别的理由含混过去的好。
淳安王果然道:“此事不急,既然日后先生与我同在一条船上,自然是要荣辱与共的,小女正值芳华,先生若是不弃,不如你我结为姻亲,岂不妙哉?”
陆秋白端肃道:“王爷应当知道,我在京中已经娶妻。”
希望不会给姜林带来无妄之灾。
淳安王却道:“我知道,是那个薛延家的外甥女嘛,还是李阁老给你们做的媒。这不重要,若是不能做正妻,小女委屈些也无妨,只要能侍奉先生,就是小女三生荣幸。”
陆秋白坚决道:“王爷慎言,我与夫人两情相悦,感情之事,哪里容得下第三个人?令嫒金尊玉贵,王爷何必如此贬低自己的女儿?”
淳安王还道再说,陆秋白的耐心却已经耗尽,冷漠道:“卢某一片真心为王爷,本以为已和王爷达成共识,没想到王爷依然不信任在下,既然如此,卢某还是再回后厢房禁足的好。”
一旁衣着华贵的少女肩膀耸动,头埋得极低,看不清情绪。
陆秋白说完就作势要拂袖而去,淳安王哪里肯依,只道:“本王不过一片好心,先生不要误会,既然如此,本王自然不会强求,你我还是不要因此产生隔阂才好,您若是累了,随意回房歇息或是去其它什么地方,只要说一声,本王立刻派人护送先生。”
陆秋白心里烦闷,不想再和她继续虚与委蛇,现在只想自己待会,遂道:“下官确实有些乏累了,就先回房歇息,王爷告辞。”
行过礼后,她就直接转身原路返回去了,一副淳安王不彻底对她放下戒心就继续禁闭的架势。
陆秋白走后,淳安王转头看向静默地坐在案旁的少女,只看得见她乌黑的头顶。
她走过去,将少女的头强硬地掰起来,只见她脸上已经挂满泪痕,眼里还蕴着朦胧的雾气,在被迫抬起头的那一霎那,眼泪汹涌而落。
淳安王狠狠地将她的下巴掼出去,轻蔑道:“晦气!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