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们二人相叙这许久,淳安王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此时方才插进来道:“阁老和监州师徒情深,真是令人感慨啊!”
陆秋白顿时收敛起情绪,冷眼相待。淳安王却也不恼,只当没有看见。
唯有李自晖接道:“老夫已经卸职,王爷再称阁老,当是不妥当了。”
淳安王恭恭敬敬道:“先生为我大俞劳碌半生,称一声阁老,又有何过分?”
“阁老请上坐。”
淳安王将人扶到席上,二人互相推辞一番,最终还是李自晖坐在上席,淳安王次之,陆秋白居左,这才唤人开席。
席间所聊不过家常之事,淳安王左右都是探问李自晖的身体是否康健云云,期间偶然夸带一两句陆秋白,只说她能干,凡事亲力亲为,及时上报灾情,出谋划策一类。
陆秋白不过冷着脸,却并不回应淳安王这份讨好。
李自晖似乎察觉到二人之间的不对付,却不知晓个中缘由,于是扯开话题道:“若老夫没有记错,卢监州应当是五月十五生人?”
陆秋白不明白忽然提到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意思,只应道:“正是。”
李自晖点点头:“那如此说来,卢监州正要及冠了?家中可有长辈,这冠礼打算如何办?”
说完一敲脑门:“瞧老夫这个记性!之前在京里已经问过你这样的话,你家中只有一位婶婶尚且在世,如何能为你操持冠礼?”
陆秋白勉强一笑:“无碍,老师不必为此挂怀,不过是普通的生辰罢了,眼下诸多不便,省却也无妨。”
李自晖自然不依:“这如何使得!及冠乃是人生大事,如何能够省去?何况还要取字,难道今后你都要让众人对你以名相称么?”
淳安王这才晓得自己忽略了这件事,还想笼络人心呢,差一点就要在这人心里留下个大梁子了!于是连忙找补道:“监州若是不弃,王府里的礼器应有尽有,大可以去那里办冠礼。”
陆秋白平静地看过去,轻笑道:“一切都听老师的意思。”
李自晖立即拍案道:“那就这么定下了,老夫恬为人师,就为你办这一场冠礼,也算是个仪式,如何?”
陆秋白自然无有不应:“都依老师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