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安王呵呵一笑:“我这就叫府里的人赶快准备起来,眼看这马上就到日子了,得加紧些。”
及冠确实是人生大事,如此一来,卢柏与他淳安王府的关系岂不是更加密不可分?将来也不怕卢柏不依着他行事,这才是真真正正的荣辱与共,休戚相关,没有士人会背叛自己的老师和为自己及冠的长辈,否则就是被士林集体唾弃的下场。
无论如何,卢柏是不可能回头的了。
陆秋白自然也明白其中关窍,但说到底,谁叫她并非真正的卢柏呢?宗法礼教困不住她,即便她现在需要牢牢套住这层身份,但所谓的父父子子,在她这里不过是几个死板的文字,若她真的为其所困,今日就不可能坐在她们面前。
此事既定,淳安王又说起另外一事:“起兵勤王总要有个由头,至少也需要一纸檄文昭告天下百姓,以免她们觉得我大俞生了乱,阁老如何说?”
李自晖点点头:“王爷说的是,是需要写个檄文。”
淳安王眼神在李自晖和陆秋白两人之间徘徊:“那这个檄文……”
李自晖继续道:“卢监州少年夺魁,才名是毋庸置疑的,老夫已经老了,写不出什么锦绣文章来了,这檄文就由你来写,可好?”
后半句是向陆秋白说的,她转过头,对上李自晖殷切的目光,余光里是一旁全副武装的守卫,不得不道:“学生全听老师的。”
淳安王这才满意,一顿饭也算是宾主尽欢。
唯有陆秋白食不知味,回到屋中将房门合上,这才能短暂地喘息片刻,卸下伪装之色。
不过刚一回头,就见一个古灵精怪的熟悉面容突然贴着脸出现,将她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你还没走?”陆秋白很快镇定下来。
先前她就在檐角看到一点影子,没想到果真是关月。
关月不接话,只转着圈打量着她,接着嫌弃地摇摇头,撅起嘴“啧啧”两声,仿佛在说面前这人不行似的。
陆秋白莫名其妙:“怎么了?你为何这般反应?”
关月方道:“看起来正人君子,生着一副好皮囊,原来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嘛!真不知道堂主看上你什么地方,看上你小白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