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林突然笑出声来,半晌才止住:“你忘了,我是怎么把你从叛军营里带出来的?”
说罢转身进屋,只留下一句话飘散在风里:“今晚风寒,早些歇息吧,至于要求,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陆秋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怎么地品出一点萧索来,暗自思忖着,难不成是因为为了救她犯了忌讳?她忽然想起宋牧倒下去的样子,还有意料之外出现在营帐中的那个身影。
是了,行医想来做的都是救人之事,若非迫不得已为了救她,姜林也不会情急之下……
都怪她,昏迷这么久,一醒来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一贯救人者被逼杀了人,她当然会不高兴,无怪乎一直心情不太好,是她太大意了。
陆秋白连忙追上去,却没有见着人,正要出门去找,就见姜林推门进来,话语里听不出多少情绪:“隔壁备好了药浴,可以助你清除体内余毒,快去吧。”
陆秋白依言过去,月色之下可以看见这是一个四方的小楼,往下望去可见一方小井,更多的细节却是看不真切,她没有多想,推门进去沐浴。
她动作很快,回来的时候姜林已经将床榻重新收拾好,陆秋白巡视一圈,姜林立刻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缓声道:“这里没有多余的床榻,不嫌弃就挤挤吧。”
陆秋白当然不敢说嫌弃,当即乖巧地过去。
不过姜林还要接着去洗漱,叮嘱她切莫随意走动,就将她留下屋子里。
回来的时候见人已经闭目而眠,便将蜡烛熄灭,在外侧躺下。
不过刚刚闭上眼睛,就感受到一只不安分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姜林侧身看去,人虽然闭着眼睛,但呼吸均匀有力,当即道:“你还没睡着?”
陆秋白见状也不再装,睁开眼不好意思地笑笑,莫名其妙道:“对不起,你别难过了。”
见姜林不说话,以为自己确实猜中了姜林的心思,继续道:“战场之上,生死不过瞬息,此乃天道无情,你别怪自己。”
“要怪就怪我好了,若非因为我,你也不必犯了医家忌讳,医者本为救人,不为杀人……”
姜林翻过身,听着她一张嘴就说个不停,还都是她不爱听的话,顿时觉得烦躁。
她就知道,一旦她醒过来,想的又是这些,还不如闭着眼躺着的时候让人省心,一时只想将她这一张胡说八道的嘴堵上。
陆秋白的声音戛然而止,剩下话一下子全咽回肚子里,一只手不自觉地想抓住点什么,却没想到将人推开。
这一吻又深又重,不似白日里那会子浅尝辄止,故意当作是个意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一股幽幽的栀子花香钻进她的鼻腔,带着一点清冽的味道。
气息逐渐紊乱,陆秋白渐渐有些喘不上气,不由得扶上姜林的背,攥起一角薄薄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