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念故乡吗?”
“母亲不在了,故乡只会让我徒增悲伤。”
聂冰仪上前一步拥抱雪代:“委屈你了。”
“没什么委屈的。”雪代喃喃,“很多人活得比我艰难……我想帮帮他们。”
“管好你自己,别多管闲事。那些事我来解决。”聂冰仪说。
“如果你再次遇见危险,我也不管不顾么?”
“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万一呢?”
“没有万一,再说了还有毓殊和文姝在。”
雪代推开爱人:“你宁愿依靠那两个孩子是吗?”
“她们不是孩子,她们已经二十几岁了。”
“你可以多依靠我一点的。”
“我不想你遇见危险!”聂冰仪咆哮,“你这个人腻腻歪歪优柔寡断的很烦人!”
雪代怔怔地看着聂冰仪,说不出话。
聂冰仪指着她的鼻子:“你就这么喜欢往危险里凑?你能保护好自己吗?啊?你有战士们的意志吗?你能牺牲自己的一切吗?不能就滚回你的诊所里。”
“为了你我愿意……”
“为了我?我要是被捕了你是不是要摇着尾巴去求你那些同乡啊?还是说你要像上次一样出卖肉体?白痴一样的女人!”
聂冰仪摔门离去。雪代捧着被门挤伤的手,靠着门慢慢滑落蹲下……这点肉体上的疼痛无法掩盖她的心疼。
阿冰那么冷静的一个人,竟然如此生气,还有,她竟然是那样看待我的啊……
泪水在雪代眼中打转,却是一滴也没掉落下来的。
聂冰仪坐进车里,双手扶在方向盘上,她望着小洋楼,脑海想象着雪代靠着门板蹲下哭泣的模样,自己一颗冰冷的心在滴血。
自己是一个间谍,不应有情爱,情爱就是她的弱点。
她双肘压在方向盘上,双掌反复撸脸,那么一个有洁癖、刻板整洁的人,此时眼镜歪了、刘海乱了也全然不顾。
聂冰仪的眼圈与鼻尖红红的,最后看了一眼小洋楼,然后戴上眼镜、抚平刘海,开车离开她眷恋的地方。
她没办法和旁人说,她昨天醉酒是因为的上线、能证明她是抗倭分子的人都没了。
继续这样下去,终有一天她会被当做叛徒被处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