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徐医生,你脸上沾了片叶子。”朱文姝仰头帮雪代摘下脸上黏糊糊的树叶。
“噢——”毓殊眉毛皱成一团、嘴角咧到下巴上,看朱文姝甩掉那片沾鼻涕的树叶,“哭成这……样。”毓殊硬是把嘴边的“熊样”二字咽下一个字。
“眼睛红得跟小白兔似的。”朱文姝掏出手帕给雪代擦擦。
毓殊翻白眼,还小白兔呢,这是巨型中年兔。
朱文姝语重心长道:“我说徐医生啊,甭管你俩发生了什么事、谁对谁错。哭有用吗?你个儿那么大,你俩干一架她都不一定赢,你在这儿哭,丢人不?”
毓殊听罢,打了一哆嗦。老姐怎么劝人打架呢?
“好吧,我知道医生心善老实,不打架。不过你也不能这样哭啼啼。我跟你说,我以前也可爱哭了。”
毓殊点头,是,你那不是一般的爱哭,得天天让人哄着。
“自从遇见毓殊后,我就不哭了。”
毓殊喜滋滋挺直腰板,那是,姐姐遇见我以后,就是新时代独立自主的女性了!
“因为我一生气,就拿她出气。”
“喂,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我可不是你的肉沙包。”毓殊鼓着腮帮子抗议。
雪代“噗嗤”破涕为笑,瞧着眼前两个人打闹。
“哈哈哈,开玩笑的啦。其实是毓殊劝我,有话就好好坐下来谈谈。谈不成的呢,对方怎么做的,你就……”朱文姝与毓殊相视,二人撸起袖子,一起举起拳头,异口同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在毓殊与朱文姝的簇拥下,雪代回到诊所,看见坐在门口台阶上的聂冰仪。
一个中年女人,小孩子似的、孤独地抱着膝盖,看见喜欢的人回来了,眼睛里带着闪光。
雪代瞧着聂冰仪脸上的伤暴露在空气中,心中满是愧疚。话到嘴边,满是自责。
“我没给你处理好伤就跑出来了,对不起。”
聂冰仪起身,并不宽慰雪代:“我怕你进不来屋子,就坐在门口等你了。”说罢她还伸手示意大家请进屋。
“我去洗个脸。”雪代低着头,目光躲躲闪闪。
等她回来后,聂冰仪的脸上已经贴上了新的纱布。对纱布使用斤斤计较的包扎方式,一看就是出自朱文姝之手。
“我、我瞧她的伤口有点开裂渗血沾灰,就……帮她处理一下。”朱文姝结巴,“我我我不是有意抢你活儿干。”
雪代抿嘴强颜欢笑,她的一双眼哭成金鱼眼,笑容总不太好看的。
毓殊站在一边瞧着这群人,手里拿着个大梨咯吱咯吱啃,嘴里嘴外都是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