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扉安大概是误以为她桌子太靠前,在往后挪动给她腾地方。
虽然知道叶扉安没有别的意思,但喻良心里莫名其妙有点堵,她拨着笔帽,听着“哒哒哒”的声响,越来越心烦意乱,于是心里纠结半晌,还是在“冷处理以避免尴尬”和“叶扉安”之间选了后者,捧着数学试卷把椅子靠了过去。
“扉安,有空吗?我有道题不会。”喻良捏着试卷,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呃,你把桌子往前一点好不好?我找你问题,有点不方便。”
叶扉安转了一圈手里的笔,点点头:“好。”
喻良暗自松了口气。
叶扉安这边好像还是一切如旧,照常上课、背书、自习、刷题、给她画题讲题,喻良照例先把自己的思路顺了一遍,等到实在顺不下去,叶扉安才开口提了几个点,喻良捏着笔尖,看她低头拿铅笔在例图上画辅助线。
叶扉安确实是有在认真知错就改,没忘记“再用中性笔画图就是狗”那句话,吸取教训,老老实实改用了铅笔,但看着看着,喻良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她的脸上。
最近寒潮过境,青城大幅度降温,眼看就要入冬,教室里已经供暖了,叶扉安在教室里没穿外套,只穿着内搭的孔雀绿卫衣。这颜色很挑人,但在叶扉安身上就显得她整个人又白又明快,长发一垂,就成了附中深秋最亮眼的色彩。
相处下来,喻良发现,叶扉安很喜欢穿这种十分明亮的颜色,就跟她自己给人的感觉一样。
睫毛好长,喻良认真盯着她垂眼时在眼下打出的一小块阴影,没来由地想。
“还走神?”叶扉安停笔,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眉梢一扬,“谁说要跟我考一个大学来着?我怎么不太记得了?”
喻良:“……”
这梗是不是过不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她再次对自己吹下的牛皮感到万分尴尬,“我就是那个……意思意思。”
叶扉安放下笔,偏过头去笑了。
“你笑什么笑,”喻良满脸通红,接着震惊了,“看不起我?”
“什么看不起你,我想帮你啊,帮你。”叶扉安正色,点了点试卷,“认真看题,好好背书,这样才能跟我考到一起。”
喻良讪讪一笑:“嗯,现在是这样的,昨天忘记问了,你想考什么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