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天台上疯了一晚上,走读生的放学铃响后才意犹未尽地回教室。埋头在书本中本来就枯燥,所以哪怕是一点不一样也能成为有趣的谈资。
老赵给他们补了一个课间,喻良跟潘珊去开水房时其他班已经继续上晚自习了,水房只有几个二班人,等潘珊的时候喻良在门口看手机,发现叶扉安的微信头像换了。
叶扉安原本的微信头像是个简笔画的火柴人,张牙舞爪,看上去有那么点搞笑沙雕的意思,现在换成了一个影子。
是白天她们在看台拍的那张。
这张照片拍得其实并不算好,白天看台上风很大,头发衣角乱飞,她们挨得又很近,旁人不仔细看其实很难辨别出这是两个人类的影子,但喻良作为当事人,盯着这张照片,莫名有点心虚——某种带着窃喜的满足感悄悄在心里冒出了一个头。
实际上,一个模糊的影子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就算有人能看出这是她和叶扉安,那又能怎样呢?关系好的女生经常合照,拿一张喜欢的当头像,本来就无可厚非。
没有人会多想,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对方和周围的“好朋友”是不一样的。
“喻喻?”
“喻良!”潘珊接完水,叫了她几遍都没听到回复,转过头来喊道,“你发什么愣呢?”
喻良把手机塞进口袋:“来了来了!”
“帮我拿一下杯子,我鞋带开了。”潘珊把自己的水杯递给她,蹲下系鞋带,忽然说,“你之前好像从来不会在教室玩手机。”
“也没有吧……我之前也把手机带到过教室,就是老赵在班里看着,我怕被抓。”喻良下意识紧张起来,飞快地解释,“这几天不是运动会吗,我主要是想拍照,就带过来了。”
潘珊站起来整理外套下摆,顿了顿:“这样啊。”
大概是自己心里有鬼,喻良感觉潘珊看自己的眼神也复杂难言,她心跳得飞快,抠着水杯边缘,有那么一瞬间,看着好朋友的眼睛,她差一点把心里的秘密脱口而出,但指尖忽然被没有隔热层的玻璃杯壁上被烫了一下,她一缩,咬了下自己的舌尖。
“那你可小心点啊,我之前就让老赵抓到过一次,手机被没收了一个月。”潘珊似乎并没有别的意思,她拿过自己的水杯,不禁回忆起了自己悲催的往事,“我妈因为这个,差点把我手机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