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哇,我运气真好,通杀。”女人对自己的运气发出感慨,随后摊了摊手,“先生,你输了。”
围观者同时抽了口凉气,随后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筹码被推到对方面前,男人难以置信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额头青筋暴起,声音都变了调,指着女人声嘶力竭地控诉她出老千,可他并没有任何证据,女人这局获胜完全凭借运气,于是暴跳如雷的男人被安保按了回去。
“从今天早晨开始,她已经连赢了十几局。”围观的一位女士感叹,“那位先生从昨晚开始就在玩二十一点,似乎从来没有输过,现在倒是快要把所有筹码都输给这位小姐了。”
艾唯听着她的解释,礼貌地微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从观众之间穿过,慢慢向前挪了挪,来到了男人身后。轮到男人做庄,他涨红的脸色还未平复,搭在桌沿的手背绷起了青筋:“下注吧。”
说着,他将自己所有的筹码都推了上去。
四周又是一阵惊呼,棕发女人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枚筹码,高高抛起又接住,听了这话,动作一顿。
“好啊,我无所谓。”
“运气再好也不该这么莽撞才对,”身边的人紧张到不会呼吸了,低声问,“还是说她出千了?”
艾唯摇了摇头,未置一词。
男人做庄,开始发牌,棕发女人的牌面是十二,她叫了发牌,得到一张五,选择停牌,点数十七。
男人牌面是五,亮牌为六——他必须发牌,却丝毫不见紧张的神色。
“你的好运气似乎就这样结束了。”男人咬着烟卷,面露凶光。
女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倒觉得不一定。”
大厅中静得落针可闻,围观者与他们一同屏住了呼吸,男人的手覆盖在牌堆上那一刻,忽然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倒去,小小的骚动中,他狼狈地连同椅子一起摔在地上,一张A从袖口滑落。
出老千被抓现行,立刻有安保将男人押了下去。呼喊与嚎叫声不绝于耳,棕发女人却牙疼似的“啧”了一声,看起来有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