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看是谁发的吗?”唐月楼问。
她洗了手,从厨房走出来,云扬头都没抬,随口说:“除了吃瓜的就是劝我别想不开的呗,还能有什么,响一下午了。”
然而她说完这句话以后,唐月楼却安静了下来。云扬没等到她接话,疑惑地撑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唐月楼半跪在沙发前,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你还好吗?”
云扬想说“当然了”,但被她这么一看,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学校的处理速度很快,到现在,匿名墙的帖子已经删的差不多了。但舆论是最难控制的,这种不正常的处理速度反而成了“欲盖弥彰”,于是各种名字的缩写和截图依然传得沸沸扬扬。
平白被栽赃且无从辩起,换成谁都不可能没心没肺下去,这场闹剧让她除了愤怒还感到委屈,身边除了落井下石的旁观者,就是劝她息事宁人的“师友”——想要污蔑一个人的成本就是这么低廉,证明自己的清白反而成了难事,可笑至极。
况且就算澄清了、造谣者被绳之以法,造成的伤害要怎样弥补?
“扬扬?”
云扬覆上了她的手。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唐月楼轻轻抚摸着她的侧脸,“在我这里,可以任性一点。”
她抬头注视着云扬,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对视时盛着浅淡温和的灯光,让云扬感觉自己这一下午所有的隐忍和惊惶都无所遁形。
“我不太好。”云扬皱了皱鼻子,忿忿道,“真希望明天就能看见陈浩开除,最好被判刑,再留个案底。”
“应该的。”唐月楼说,“虽然不会这么快,但马上就会解决的。”
她知道这只是为附和她而说的一句安慰,但这句废话从唐月楼嘴里说出来,莫名其妙就有了抚慰人心的作用,云扬无意识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我还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唐月楼问。
云扬点头:“抱我。”
唐月楼伸手环住了她的腰。
云扬闻到了她的头发的香味,分明和自己用的是同一瓶洗发水,但在和唐月楼身上极淡的香水味混在一起,就成了她独有的味道,就像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柔又让人安心。
压抑了一下午的心情被这个拥抱轻而易举地治愈,云扬指尖勾着她的发梢,心想,这个人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她听见了唐月楼和欧阳君的对话,虽然没听全,云扬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在车里的对话,乍一听确实离谱,但仔细想想,确实又都有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