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腻如唐月楼,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顾虑——当时的唐月楼,如果只是为了玩玩处心积虑地接近她,一套流程下来,她大概也会义无反顾地投入自以为的爱河吧。
但是唐月楼没有,她们一起度过了三年之痛、七年之痒,到云扬变成当年那个唐月楼的年纪,她在用行动向云扬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这时候,云扬才会忐忑地心想,虽然说是“爱一个人会爱她的全部”,但能让人爱这么久,大概自己也有什么旁人无法代替的闪光点吧。
可是大概所谓的“爱”就会让人双标,对自己是一套标准,对爱人就完全用不上了,她就是喜欢唐月楼的全部,喜欢她身上每根发丝每寸皮肤,喜欢她在平淡岁月中沉淀得愈发平和的脾气,她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是闪光点,像搭积木一样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成了这个独一无二的、她的爱人。
“在想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云扬举起她的左手,掌心贴掌心,两枚戒指折射着暖光的灯光,她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还差五分钟就戴了七年两个月零五天的戒指,问:“这是什么?”
虽然没明白她想做什么,唐月楼还是顺着回答:“戒指。”
“错。”云扬在空气中打了个叉,“是爱和占有。”
“你知道它刻着你的名字,就应该知道,你有这个权利。名叫‘占有欲’的权利。”
人们讨论爱与占有,探讨爱情本身,说“爱代表自由”“爱是舍身为人”,可占有欲本身似乎并没有让爱变得丑陋——我心甘情愿地给自己戴上名为你的枷锁,也赋予自己被信任与被爱的权利。
唐月楼愣了愣。
“唐老师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有犯傻的时候。”云扬往她怀里蹭,“想说‘我爱你’就直说,又不是没听过。”
让人吃醋是生对方的气,她吃醋竟然会生自己的气,云扬心软得一塌糊涂,感动加心疼——时差没倒过来又晒出问题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唐月楼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一下一下地抚摸她柔软的长发,在云扬视线所不能及之处,她的目光微微闪烁:“扬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