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还是那个性情中人,不过,那些奴才该打,堂堂国公府给弄得乌烟瘴气的,还不是这些狗奴才祸害的,不为主子考虑周全,活着也是浪费。”
说完,还拿出手绢擦了擦嘴角,
“干爹所言极是,无规矩不成方圆,儿子在皇城司就听说,宁国府上的奴才胆子大得很啊。”
身边伺候的小明子,陪着笑脸,在身边附和道。
王公公哈哈一笑,
“哎呀,侯爷还是心软,遇上这种嘴硬的奴才,就该用大刑伺候,不会不开口的,小明子,下车,你进去看看,柳千户搜捕的如何了,那个妖道抓没抓住。”
“是,干爹!”
小明子应了声,赶紧下了车,然后给不远处的侯爷,施了一礼,紧接着带着人就进了宁国府,
宁国府里面,
柳尘阴沉着脸,站在院子里,看着里外都是手下进出勘察的身影,院子内,地上散落的都是一些无用的道士服,八卦旗,还有道观里用的太极图,乱七八糟不少佛尘等道家之物,瓶瓶罐罐也有不少,也不知装的何物。
可是,那个妖道,连个影子都没见到,应该是早就跑了,着实可恨!
“柳千户,那妖道可寻着了,是不是还有同伙。”
柳尘闻言心里一惊,急忙回头看去,只见是明公公带着人站在身后,一身的内侍太监管事的袍服,一脸的微笑,略有些阴森之感。
柳尘急忙抱拳回道,
“原来是明公公,卑职在此搜寻,并未看见妖道的踪迹,想来是闻到了风声,提前跑了。”
“哦。那就难办了,这么说来,那个妖道也不简单啊。”
小明子看着周围的人,都在四处翻找,前面的院子里都是宁府的下人奴才,想来是真的跑了,
“柳千户,去查一查,妖道跑到哪去了,然后调集人手,去搜捕,人不够,杂家去禀明干爹,向侯爷借兵,”
“是,明公公。”
柳尘知道妖道是关键人物,牵扯甚大,不敢不小心,还在思索,人能去了哪里,贾珍可没胆子包庇此人。
此时,
从内院跑来一位百户,
“报,明公公,千户大人,宁国府的院墙,有一个暗门被打开了,其他的后门,侧门皆是上了锁关着的。”
“嗯,竟有此事。”
随后,柳尘把头转向明公公,问道,
“明公公,您看如何?”
“走,过去看看,妖道的行踪,要细细探查。”
小明子皱着眉,看着周围乱糟糟的一片,吩咐道,
“是,明公公,这就去。”
宁国府外,
赖升已经被鞭子抽打浑身血痕,人也焉了,张瑾瑜见到打的差不多了,摆了下手,让亲兵停手,
“赖升,本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实话,宁国府的库银,藏在了何处,还是主家把银子放在你的家中,说真话,不然今日,你活下去的希望不大,信不信。”
躺在地上赖升,一脸的惨白神色,看着身边如狼似虎的披甲之士,心中发颤,
“侯爷,宁国府的银子是真的不在奴才这里,都被老爷花的差不多了,连城外敬老爷的玄真观,今年的供奉银子都没给,哪里还有那么多存银,至于奴才,也只是在府上采买里头,拿一些油水,真的没有银子。”
说完还一脸的委屈,眼泪都流下了,张瑾瑜还真不信邪,奶奶的,竟然敢给老子耍心眼,跳下马,走了过去,抽出长刀,架在赖升的脖子上,
“那你说说,你拿的油水在何处?”
“侯爷,侯爷,奴才说,奴才这就说,饶奴才一命。”
赖升惊恐的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侯爷,脖子上冰冷的刀锋,显得那么阴寒,赖升以往借着国公府威风八面,何曾受过这等威胁,双股打颤,不能言语。
“敬酒不吃吃罚酒,快说,在何处,还有那些管事,藏的银子一起说出来,胆敢隐瞒,杀。”
张瑾瑜收了刀,冷冷说了一声,
“回侯爷,奴才不敢欺瞒,宁国府的管事,如今都在前面老巷子里买了宅子,所拿的银子都在宅子里,奴才拿的银子,也在那边老宅里,”
“嗯,倒是说了实话,宁边,带人去看看。”
“是,侯爷。”
回了话,宁边带着人,押着赖升,就往宁荣街对面巷子走去,不少贾家的人,透着门缝往外看过来,胆大的,还在那窃窃私语,可是,无人敢开门出头。
走了一会,拐了几个弯,来到了一个胡同,里外有好几座大宅院,最里面则是一个四进四出的大院子,门前的匾额竟然写着赖府。
推开门进去,还有几个丫头小厮在院中浆洗衣衫,见到门被推开,进来不少官兵,脸上有些惊讶,还未出声,就见到是二主子赖升被押了进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后涌进来大批的官兵,
“赖升,银子在何处?”
“在堂屋后堂的床下面,有一个密室,都在里面。”
赖升手一指着前方的堂屋,然后满脸的不舍之情,宁边哪里管他舍不舍,侯爷交代的,必然要拿到银子。
“你们,带着人进去搜,另外,你们几个,带人去旁边的宅院里,把那些管事藏的银子找出来。”
“是,将军。”
身后的几名校尉,一抱拳带着兵丁就过去了。
刚进去前面的堂屋,就有一个老妇人在那拦着,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私闯民宅,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话的老妇人,底气十足,带着不少小厮和丫鬟,从内堂走出来,身穿着一件描金的锦袍,头戴金花髻,脚穿一双龙鳞鞋,鼻梁高挺,唇线紧抿,显露出一股跋扈的气势,此人就是贾母的陪嫁丫头,赖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