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苦于地方豪族,政令难行,不得不废儒崇墨道两学。虽南朝仍有儒家旧风,但陋习不过长江岸,加上蒙古和鲜卑的习俗传入,几百年来北朝不兴大礼仪,除一些旧贵外,正常人家夫妻成婚都是单独置院另过,这倒不奇怪。
每年都有人提复旧礼,但郑瑜就头铁够狠扛住了——按照旧礼,郑瑜他娘要给当了他七八年下属的萧玉珠和他父亲之前的一个生孩子死掉的原配牌位前补上继室入门三跪九叩的大礼。这礼一行,那他这个首辅干个卵,回家看孙子得了。
但天天翻墙回家隔壁这姑娘是头一个!
“好,我明天就让人打个门装个屏风。”荣宓很痛快的说,人往下一溜,扬声,“就这么定了。”
荣宜等着荣宓从外边绕进来,不料不大一会儿,荣宓直接把如瑟拎上了墙,“你那边找个梯子。”
如瑟白了荣宓一眼,从墙上翻下去,轻飘飘的落地。
“好身手。”荣宓夸了一句,“真的十分对不起,”她还解释,“我晚上睡不着觉,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我已经三四天睡不着了。”
如瑟点点头,没有异议。
荣宜就看着如瑟手里拿着玉笛,心想,完了。
荣府有好多空置的院子,她挑了荣宪的绣楼,苍天可见这个楼的女主人就没拿过针线,“这叫百雨金,你先在这里住下。”
这个院子是个三间堂屋,直接通开,白天里采光极好,高梁琉璃瓦,窗外种着簇簇兰花。
如瑟踮起脚转着身,“好漂亮的房子。”
她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屋子。
刚刚呆过的宫殿比这里精致,但太压抑了。
“我待会儿让春分和秋分留下来照顾你。”荣宜说。
春分秋分忙跪下。
“咦?”如瑟震惊。
她把荣宜逗笑了。
“你不是公主吗?”荣宜问。
“没人跪过我。”如瑟说,“我不是大妃生的。”
“你姐姐的事,我对不住你,我真的没想过会那样。”荣宜没话可说,道了第二次歉,回去睡觉。
当晚,没有玉笛声,但是天不亮谷雨就进来叫她,说如瑟来给她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