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荣娘娘很少会思考她妹,这点很令人惊奇,宝镜故有此问。
“我妹就是我妹。”荣宓道,“只要她这个人是,就是。”
宝镜黑线,“你说啥?”
荣宓双手一抄,施施然走开,边走边说,“我想开了,没什么。你给她炖吃的,我去找我妹。”她跑了。
班宝镜此时和萧珂共处一室,马上瞬移厨房门口,生怕萧珂找她算账转手一剑把她咔嚓了,这个距离她好来得及跑路。
萧珂在拧头发,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我没带剑。”
“您长得漂亮,如出水芙蓉,艳光逼人,我不敢直视,躲远点。”班宝镜随后说,“在厨房里需要剑吗?就跟大夫不需要额外带刀一个道理。”
萧珂看过去,“你这个自学成才的大夫什么时候当太医院院判?”
“不敢当。”班宝镜实际上脑子里闪过自己的若干种死法,“你姐说过,若是我能治愈一个病人,她把项上人头割给我。我当年为了保您姐这一命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故我弃医从文,如今在翠竹居写些诗词歌赋,贴补家用。”她冒死尬聊,“你交接文书弄到什么程度了?”
萧珂往外走,“没写。”他走到门口时正对班宝镜,就挑眉问,“我做的菜你敢吃吗?”
班宝镜如实回答,“不敢,怕您报复当年那一碗药。”她又补,“倒不是觉得您要毒死我,但怕活罪难免,这人活在世,总不是为了遭罪的,您说是吧。”
萧珂招手把一个侍女喊过来,“你们自己看着弄吧。”说完走了。随后回到书房,跟等在一边的韩楚君,“暂且留中。”
韩楚君本还想问一句这是不是掉河里了,但听见这句,眉头紧锁,“主公,如今看来,此事若是真,十分棘手,一来此事事关皇家颜面,二来干系太大,不如彻底销毁……”
萧珂抬眸不咸不淡的瞄了韩楚君一眼。
韩楚君低头称是。
此时侍女通报,云鸯于门外跪下,双手奉玉牡丹腰牌,“华国公,荣太尉于大理寺召会。”
荣宪深夜急会,除兵部外,刑部及大理寺上下与会。
吏部尚书程嘉言也从家中赶去,到了后发觉三堂会审大概也就这个架势了。
荣宪一袭霜色曲裾上席高坐,笑,大抵倾国倾城莫过于此,可惜话语令人心惊胆战,“学士写封信回中州吧,”她理了理衣袖,“诸地刺史及郡守私征三税、私设地方法律、私任官员、挪用夏秋二税这些行为屡禁不止,屡教不改。那便从即日起,依卫律,私征税,私任官员,逢案过堂不依卫律判决,擅自挪用地方税贡,以上诸罪,不论情由,皆斩立决。晋阳太守作为第一例,已经伏诛。”她笑容不改,“您告诉晋王一声,虽愿予中州情面,奈何法不徇私。”
程嘉言额上汗如珠,缓缓敛袖拱手,“定将您的话带到。”
“把我的腰牌给他。”荣宪随意挥手。
一名带着面纱的女子走下阶,双手奉上牡丹花玉佩。荣宪向外传信素来不用刻有她名姓的玉珏,而是牡丹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