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闻箭破空之声,但黑衣人站在他面前,度荣宪要么爆头要么穿心,当场将手臂向上一掀,不顾刀伤将断刃挑开几分,身子一矮半屈膝。
一箭袭来,从黑衣人左太阳穴入,箭尖从右太阳穴出。
萧珂后退半步。
黑衣人倒下。
荣宪缓缓放下手,竟生平第一次有些劫后余生,也不看周身,径直走出殿门将伞拔、出,带回。
禁卫呆了一呆后才冲入,此番还有身着重甲的弓箭手。
这一切实际上不过须臾。
杀像她这种人,须臾间不能得手,那这场行刺已宣告失败。
主将或坐中军帐,或旁边掠阵,阵前厮杀机会不多,一般上阵都是关键之战,不想将功劳假手于人,故大家的用武之途最多的全是行刺暗杀。
走回殿中一瞬,荣宪折弩落座,萧珂收剑还鞘。
侍女侍臣皆被缴械。
荣宪道,“在场的都杀了。”说话时形容如常。
玉蘅就静静坐在台上,看着这一切,直到禁卫刀起刀落,全场横尸,刀剑在颈,她才笑着站起身,鼓掌,“我试过了。”
荣宪拿起酒盏,一饮而尽,她以笑做做姿态,但骨折处实在是痛,只能面无表情说道,“公主这是何苦?”
“既为人臣,世代不奉他主。”玉蘅笑道,一道鲜血沿着她唇边滑落。
荣宪抬手一挥,禁卫行礼退至一侧。
玉蘅拿出手帕将血擦净,不料片刻后一口血喷出,身子一软,滑落在地。
荣宪便起身走到玉蘅身边,单膝跪下,将玉蘅扶起。
“玉箫和谢和柔不知道此事,但我料她们的死活本就无足轻重,你们应当不会为难她们。”玉蘅竟然轻声笑起来。
“其实你也未必一定要死。”荣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