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宜干什么要管她喝什么?
荣宜心里来气,又来抢,不巧一把抓到荣宪胳臂,手上触感不对,而且觉得荣宪微微一颤,忙问,“你怎么了?”
“骨折,没事的,”荣宪把手抽出去,“疼,别碰,越说疼你越碰,讨厌鬼。”
荣宜一把将荣宪衣袖拉起,但绑着固定的木板看不出来到底怎么样,心疼连带着急,直接筷子一搁,要往外走,“我去找太医。”
荣宪赶紧把人拉回来,“回来,太医看过了。”她自己接上了,应该也不需要太医来看。“我明天还要上朝呢,你先让我把饭吃完。”
“你伤的右手怎么吃饭?”荣宜还是要走。
“我会用左手啊,虽然我左手写字不成个,但用筷子没问题。”荣宪怕荣宜多想,把那句我一直都是左撇子的话给咽了回去。
荣宜这才坐下,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就觉得索然无味,刚想说话,才说了一个你字,就见荣宪也开口,“你……”
“你先说吧。”荣宜喝了口茶。
“你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是重生的。”荣宪举着茶盏,头靠在胳臂上,“寻常人多少还是信鬼神的。”
“嗯。”荣宜道,“我也不傻,我够傻了,这辈子还接着傻吗?”
荣宪沉默些许,问吧,她想吃完饭去睡觉,不问,看荣宜那样也心里难受,只能问,“你想讲一讲往事吗?”
“你不是不信吗?”
“我是不信,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荣宜屈膝蹲下,忆起往事骤然鼻酸,眼泪簌簌而下,把头埋在荣宪身上,闷声概括,“白衣卿相风流花,”说了个开头,想起谢希有次醉酒,迷迷糊糊时说的一句话,“名花倾国皆无情。”
当真无情。
当日谢家家主请她与荣宪赴宴,宴上谢希一袭白衣,乌发半挽,当时出席行礼,不卑不亢,一眼看去,她沉沦半生。
白衣卿相风流花。
可惜名花宁可委尘亦不愿从东流。
那日,她说,“我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