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宓劈手抢过去,“晋中星光纱,你净手了吗?就摸。”
“我能不能试穿一下。”荣宪回忆了一下萧珞身量,她好像比萧珞瘦,央求,“就试一下。”
“六年没洗了!”荣宓吓唬她。
“我闻到衣服有皂角味了,姐……好不好?试一试嘛。”荣宪拖长音,嗲着说,她摸衣服时就知道不仅洗了,还熨过,她立马背过身去把外边的大袖衫脱了。
荣宓被那一声姐叫的浑身一酥,看荣宪行动不便,看不过去搭了把手。
荣宓招呼丫鬟拿镜子进来。
这一会儿功夫,荣宪抬头看了眼墙上的字画,两幅行楷里挂着一幅丽人行乐图,是萧溱画的,落印,题字吾妻子佩,“你娘当年祸害了多少燕京儿郎。”
荣宓坦言,“女中豪杰当如是也。”
“行。我收回咱爹就是个只会拿孩子出气地窝囊废的那句话。至少他还娶到了你娘,更没本事的直接找个好拿捏、无依无靠且长得像的。”
“不,他是窝囊废,他只敢拿二娘和你做筏子,像我这样硬气点,他就没招了。”
“跳墙跑,过半个月再回来他也一样没招。”荣宪自曝黑历史。荣真一动家法和军、棍,她就立马跳墙,要么跑去郑瑜家,要么直奔霍仲雪家。
侍女把镜子搬来,屋里有人,两人就没再说别的。
这衣服荣宪穿着有一点大,临时束了腰带,站在镜前,她理了一下足两米长的裙摆拖尾,看着裙子外对襟罩袍边缘镶的一圈真金打得镂空龙凤呈祥,难怪这衣服很沉,“……这就是件衣服。”
如果她想,能做一件比这还过分的。
“对,说到底,这是件衣服。”荣宓挥退侍女,掀开第二个托盘上面的纱。
是五卷竹简。
荣宪打开,竹简上的字虽然不像隶书,也不像简字,但勉强能认。才将最上面的竹简展开,就不自觉的眉一挑。
不是萧珞的字迹。
卷三,论自由……民与国运息息相关,如闭塞视听,若盲目于惊涛骇浪间行舟……而今因言获罪,人人自危……
她赶紧放下,拿起另一卷。
卷一,论民主。诸民,国之本,国之主。无民,则无国。国,非一家天下。皇,当由诸民选之,贯彻民之所求,言民之心声……
荣宪都没往下看,直接把竹简丢在托盘里,仿佛那竹简灼手一般,“这哪里来的?”
这文字都不是这里的文字,肯定不是荣宓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