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鸯张了下嘴,火速摇头,又怕荣宓一时脑抽真的把她给安排了,“不要,千万别,您冷静,”只得将打算和盘托出,“实不相瞒,我想去冀东。所以您要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合适的下家,请您看在我会做菜的份上,继续当这个主母吧。”
荣宓琢磨了一下冀东这个两个字,“总督?”
“不不不,布政使,或者济南太守也行。”云鸯说,“我想等等看日后发展。”
“那摊子不好干,冀东辖山东和苏北。”荣宓道,“先不说得我妹那边点头,关中、汝南和冀东三处的总督这几年要么一路贬成县令,要么入阁拜相。手下更不好干。那地方跟你河西川蜀不一样,那种商贸钱粮要地,文人墨客多,宗族兴盛,可能、一般、如果、好像,倾向于用男人。”
关中、汝南和冀东那场子,干不下去和憋气是真的。
不然何必让季北媛去三韩当总督。
“西北那鬼地方天天遭灾,他又不许我们回去任家乡父母官,汝南和关内更看不起女人。”云鸯一脸的实不相瞒我蜀中富庶地来的,我地域歧视。
“这边给你准话了?”
“我还没去说。”云鸯摇头,“怕遇到断头题——你凭什么觉得你行。”
“你要真的想去,多研究一下郑瑜当年在汝南的新政。”荣宓说。
张朝锦和韩楚君回来,报备了下结果,荣宓就要走,张朝锦顺路给她结了账,就捧着账本,“主母,这是今年的府上日常吃用的开销账本和铺子田产收益。”
荣宓问,“家里还有钱吗?”
“有?”张朝锦不解。
“缺钱?”
“不缺?”
“找你们主子看去,我又不是管账丫鬟。”荣宓走了,她回房,合眸休息片刻,对清明说,“给我把那套敬酒服拿来。”
她的敬酒服是用晋中星光纱做的。星光纱三十年产两匹,且都是白金色。她将一匹赠予萧珞,一匹留了下来,阴差阳错成了她婚服之一。
卫朝婚礼三日,一日花船考较,吟诗作赋。一日祭服守夜,彻夜宴饮。一日拜堂却扇,答谢敬酒。
大婚当日着绿,敬酒着白,意为譬如昨日死,犹如今日生。
荣宓从架子上取下桃花剑,出剑,剑身映出她的黑眸朱唇,良久,拍剑入鞘,又从妆台下拿出来一个箱子。
她打开箱子的锁,里面是码好的金条跟那两张蓝色方尖片。
从那天得知此事起,她就命人熔金铸金条,今日方成。
这几日,她已经弄明白这个穿梭仪的用法——两个方尖片开启界面,上限传输的重量是一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