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只要你觉得这病需要动刀,只要允许你开刀,不管什么病,你都给治?且不收诊金,不管病情多重,有多诡异?”
“对!”班宝镜信誓旦旦,“我发过誓,违誓我吞砚台自尽。”
“那好。”荣宓笑了一下,有些疲惫,“我需要你救一个人。”
班宝镜喜悦渐渐染上双眸,“你们终于觉得我是一个医生,不再是有意在祸害人玩了!”
荣宓嘀咕,“其实我还是觉得你就是在祸害和折磨人。”
那天班宝镜纠结半天,说这一片淤血和青紫,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哪几根断了,试着按万一再捅进肺里,不如不了,她最后是干净利索一刀挑到底——从锁骨下半寸入刀,一路划到肋骨下缘。
看着觉得自己都胸前一痛。
那时,荣宓觉得,班宝镜可能还是脑子有点问题。
等大约两个时辰后,安神散效果过了,萧珂那边就开始重复“掌灯,过一会儿熄灯,过半个时辰再掌灯”这个过程,荣宓就疯了。
如果是单纯掌灯熄灯还无所谓,问题是每次都在噼里啪啦的找东西。
她有失眠症,被这弄的睁眼到天明。
那时,她觉得班宝镜是个疯子,十分有跟这个朋友绝交的冲动。
班宝镜依然十分兴奋,把碘酒和酒精塞进药箱,问,“病人呢?”
“病人,稍微有点特别。”
荣宓对班宝镜伸出手。
班宝镜只听荣宓嘟囔几句,随后她们穿过白光,骤然间天亮了,暖风习习,空气中还有海水的腥味,耳边能听到屋外麻雀叽叽喳喳。
“这个就是病人。”荣宓往前一指。
这个房间很小,班宝镜看了下周遭,感觉没有荣宓书房的一半大。
她顺着荣宓的手看去,榻上躺着一个男人,应该也就二十出头,手压在被子上,颅骨和手骨生的都很漂亮。
旁边还站着一个穿白袍的少年,有十八左右,那少年就看了她一眼,低声和荣宓说了些什么。
班宝镜没听清,就坐在床边,搭脉。
她切脉水平不行,基本上只能摸出来脉搏快,脉搏慢,跟十分典型的不成律。不过她能摸骨知骨龄,手搭上去,摸了下腕骨——这个人二十二岁零五个月。
之后才仔细切脉。
荣宓就看班宝镜从床沿——弹起来,班宝镜惊慌失措的喊,“我他妈的在一个男人身上摸出来了喜脉!”
这一嗓子声如洪钟,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