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宝镜起身,侍女承笔,“万一我们是串通的呢?”
荣宪只是很简洁的反问,“她有能炼钢的厂子吗?”
“自然只有您有,船厂都在辽东。”班宝镜笑嘻嘻的说,“但那是我知交。”
她也在试探。
她也没料到自己会经历这种人际关系上的出其不意和人生起起伏伏伏伏伏。
“到了并州照顾好我姐。”荣宪只凉凉看了班宝镜一眼,“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很好。”
深吸一口气后,班宝镜说,“昨晚……”
“闭嘴。”荣宪把笔一丢,她不想听。加急的折子签完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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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箫的苏州评弹激起荣宜的好胜心,于是她也绞尽脑汁的想新的法子,想震惊玉箫。
未果。
她出反弹琵琶,玉箫就弹五弦琴,她跳胡旋舞,玉箫也起水袖舞,她做叉烧包,玉箫就煎萝卜糕,她能作诗,玉箫也会写赋。
两人关系倒是变好了。
她知道玉箫父母是受凤琢将军牵连。
南越犯境,吐蕃跟上,满朝文武皆缩头,准备交钱平事,不料一个世家子弟的妾出来蹦跶。
南朝人不能容忍一个女人凌驾在男子头上。
妾者,属也。夫主难忍龙在凤下,于是一日,一碗药杀了凤琢。
而后其他世家为了抹平此事,对所有和凤琢有过牵连的人下了死手,玉箫家就这么倒了霉。尤其她祖母和外祖母都是王桉嫡亲姊妹,母亲还出身陈家,故父母遭贬。
玉箫某一日去叔叔家拜访,回家发现自己成为全家唯一的一个活人。包括养的猫狗都死了。
玉家家主以为是仇家复仇,怕惹火上身,未敢声张,但见玉箫漂亮,奇货可居,就收养了玉箫。
王玄在南朝风评很差,南朝讲究的是风雅,官职越高越显得汲汲营营,且很多人都觉得王玄要取而代之。
但王玄不是家主,总差那么一口气。
王家苟过了六朝,家主不愿以身价性命做赌,遂天天跟王玄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