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宓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单刀直入,“祁司墨在晋阳。”
荣宓心里也很哔了狗。
原本祁家势大,当年与楚家在关中对半开,前朝时来并州及中州两州任职的官员都必须经楚家家主和祁家家主点头,方可上任,不然干不下去只能请辞。
她的任命是晋王单方面同意,祁司墨不点头。
荣宪和萧珂根本就没跟祁司墨砍价,当此人不存在一样的把任命书直接发了出去。
上任第一日,拜见地方诸侯,晋王楚星海既想争天下,自不会为难她,但祁司墨肯定要搞事,所以她带了两万人。
要荣宓说,她才不惯着祁家,打算来荣宪当年在辽东玩的那一套——不服就点兵来谈。
她的兵可是能和蒙古铁骑一较高下的,两万重骑吊打七万祁家宗族私兵不在话下。
李月丹这人俗称怂,真水利万物而不争。
料什么都不会发生。
一切准备齐全,祁司墨跑了,带着楚宜欢来了晋阳,这就把荣宜给坑了。
荣宜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她对她这个祖宗当年的风流债心里有数。她虽然不知道具体荣宓干了什么把这门婚事给退了,但她听过八卦,昭平长公主楚玉恒说祁司墨本风流倜傥,夜御数女,被荣宓吓得洁身自好了四五年。
楚玉恒嫁了关中总督李月丹,这八卦肯定是真的。
这梁子肯定不小。
“这……”荣宜捶着自己的小脑袋,“姐,你知道为什么作为长辈要积善行德吗?因为都报应在后辈身上,这是轮回,你当年做绝的时候,想过今日你会坑了我吗?”
“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荣宓只是冷笑,“他说,是不是若我腹中有他的骨血,就会愿意了。这也就是你姐我颇有几分武艺在身,杀过人,若真刀刃以对,我就敢策马手刃十余人打出去,只能放放狠话,不然,呵。”
所以祁司墨说喜欢她,她就当那是王八蛋放屁。
若喜欢一个人,至少会尊重对方,怎么可能用那么蔑视和轻佻的语气说出这种话。
荣宓话音刚落,就看荣宜眼睛都不眨,震惊到呆滞。
她此时才觉得把这种事告诉荣宜不合适,荣宜还是被保护得很好,单纯,本不想让她知道人心恶毒的那一面。
人心恶毒残忍的那一面,荣宪见过,萧珞见过,萧珂见过,她见得其实很少,而荣宜根本没见过。“人能恶毒到什么程度,往往是你猜都猜不到。你不知道,只是别人忌惮你的家世,敬你一分,捧你一分而已。”
荣宓缓和了下语气,“到了晋阳,事情就会不太一样,当家作主的是地头蛇……”
荣宜:“找你来告状?”
不料荣宓说,“你妹就快登基了,你这若是还受气,纯怨你自己窝囊,没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