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宜破天荒第若干次想打人。
陆琉已经坐在那里惊呆了,先辩解荣宪的事,“不不不,太尉她,这这这……”他结巴了,舌头开始打结,又想到那震惊的宣言,“祁祁祁,不是,并侯真那么说的?”
荣宓眼皮子都不抬的看他一眼,“你是旁支子弟,头顶上又是个女主公,不知道世家大族嫡子长孙生下来众星捧月、一切应有尽有的感觉,那种男人,若在官场上受过气,撞过南墙,还能知道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一直在地方称王称霸,不会把女人当人看的。”
荣宓看荣宜乖乖的坐在那里,就想,这是把孩子吓到了,就说,“把玉箫借我用一下。”
她带了些干花,湖阳非说这花需要养在水里,两人相持不下了许久。
故决定找一个看起来就精通此道的人来评理。
玉箫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谁知荣宜心里想的却是:这个人既然这么恶心我姐,我就恶心死他。
当了那么多年的后宅女主人,恶心人跟打脸的法子多着去了。
荣宓那时根本没料到荣宜会给祁司墨一个下马威,把祁家炸了一个人仰马翻,最后一系列操作直接导致湖阳,她及萧珂三人三振出局,荣宪宣兵紫宸宫——当然愤怒期过后,大家承认,到底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要玉箫帮什么忙?”
“评评理。”
玉箫第一次见湖阳公主。
与寻常女子不同,湖阳养尊处优惯了,坐在那里就气势迫人,哪怕仅穿一雪白中衣裙,手里拿的是花草,而非宝剑。
她退了半步,低下头。
“玉娘,”湖阳说,“你说这花是不是得养在水里?”
玉箫一看,这是干花,就道,“楚夫人,这种花是风干的,不仅不能养在水里,还需要过一段时间就用火再烘干。”
她就听耳边传来荣宜姐姐的嗤笑声,“就跟你说,这花不用搁水里。”
谁知沉默片刻后,湖阳说,“你看,我就说,这花不能见水,你还非说要养在水里。”
荣宓:“我什么时候说这个能养在水里了?”
湖阳:“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敢跟你娘我犟嘴了,几年不见,学问和修养和饭一起吃了?”
“得,您说的什么都对。”荣宓是彻底的没话讲。